晏慕淮起身,准备去盥洗室打湿帕子给她擦擦脸。
然而她才起身没多久,身后就传来脚步声,旋即,她背上一重,有什么人压了上来,搂住她的脖颈。
晏慕淮身子一沉,稳稳接住了背上的人。
顾逍亭使坏成功了似的,在她背上咯咯咯的笑着,这笑声和她清醒时全然不一样,是放肆且明朗的,没有一丁点隐瞒,让人清楚她现在究竟是假笑还是真笑。
“笑什么?”晏慕淮问。
顾逍亭语气轻快:“不知道,就是想笑,你哪儿来这么多问题,闭嘴。”
晏慕淮老实闭上嘴,背着她进了盥洗室。
她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打水、拧帕子,过程中,察觉身后的人隐隐起了睡意,她又反手拍拍背上的人:“别睡了,起来,还要守夜,待会我端碗醒酒汤上来,实在困了也得等喝了醒酒汤再睡。”
顾逍亭在她背上支着下颔,透过盥洗室内的玻璃观察着晏慕淮的动作,像盯上了猎物的野兽一般,蛰伏不动,只在暗处看着猎物。
突兀的,晏慕淮抬起头,在镜中对上了顾逍亭的视线。
顾逍亭一动不动。
晏慕淮却弯起唇角,对她笑了下。
顾逍亭把脸埋在了她后颈处,过了会儿又突发奇思妙想,开口道:“你的胎记在哪儿?我看看上面的齿印还在不在。”
然而注定要让她失望。
晏慕淮肩头只有胎记的影子,全然看不见一点牙印的痕迹。
这也说得过去,那牙印是好几个月前咬的了,现在还留着才是不科学。
没看到牙印,顾逍亭有些不太高兴。
晏慕淮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些诱哄:“那你再咬一个上去。”
顾逍亭忖度片刻,欣然应允,一点也不留情的在她肩头咬了一口,她咬的位置和上次是一样的,正好将那花骨朵似的胎记圈在了里头,似多出来的边框一般,还有些艺术气息。
肩头不住传来疼痛,晏慕淮却丝毫不在意,等那牙印成了,才去拿手机拍照,发在了她万年不更新的朋友圈。
【晏慕淮:[图片]】
她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便只发了一张局部放大的照片。
过了会儿,荣白露的消息发过来。
【荣白露:椒椒醒了?她喝醉了怎么喜欢胡乱咬人。
晏慕淮:只咬我。
荣白露:……
荣白露:醒酒汤好了,你自己下来拿吧,我不想送上去。】
晏慕淮把身后的小醉鬼拎下来,去端了醒酒汤上来,一口口喂给她。
“看烟花吗?还有十分钟十二点,到时候就过年了,外面会有人放烟花。”她把汤碗放在一边,扶顾逍亭起来。
后者想了想,躺在床上朝她伸出手。
晏慕淮没能理解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