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逍亭:我和晏慕淮出发去你家了, 半小时后到。】
荣白露正在和母亲喝下午茶, 看了眼手机, 旋即把屏幕显示给荣母看:“妈妈,椒椒和她女朋友出发了, 半个小时之后到。”
荣母低头看了眼屏幕,眯了下眼道:“这孩子叫晏慕淮?有照片吗, 我先看看她长什么样。”
荣白露手机里没有晏慕淮的照片, 她想了想, 在顾逍亭朋友圈找出一张:“这是椒椒朋友圈的照片, 妈妈你看看, 是个大美女呢。”
荣母拨了拨耳垂上坠着的珍珠耳环,即使年过四十,她也风韵犹存,模样看着才三十左右,很年轻, 身上有股温婉的水乡气息。那是镌刻在她骨子里的,无论如何都磨灭不了。
“呀,这孩子长的标志,不过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嘶,她不是姜家那小子的前未婚妻吗?椒椒上次大闹订婚宴,抢亲抢的女孩似乎就是她。”
荣白露点头:“嗯,是她,她和椒椒在一起好久了,一直没分开,人没什么毛病,就是性格不太好,跟个哑巴似的,除了面对椒椒的时候,其他时间一点也不爱开口说话。”
荣母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头,拖着丝绸长裙起身,“起来了,房间让人收拾好了吗?你朋友来,不去门口等着?我小时候教你的礼貌被你用哪儿去了。”
荣白露捂着被打到的额头,瞥了瞥嘴,戴上口罩鸭舌帽,掐着时间和荣母去了门口。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驶来。
荣母问:“椒椒换车了?她从前不是最喜欢色彩艳丽的颜色吗。”
隔着老远,荣白露看见了副驾驶上的人,闷声道:“不是她的,是人晏慕淮的。”
她话音刚落,黑车便在三米远的地方停住了。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里头的人弯腰出来,高跟鞋敲上小路的鹅卵石,发出的声响是脆生生的。
荣母视力不太好,出来忘了戴眼镜,眯眼看着。
下来的自然是她们家椒椒。
荣母几次见她,她身上最浓厚的往往都是学生气,看着总长不大似的,许久不见,她褪去了那身学生气,从姑娘蜕变成了一个足以令所有人侧目的女人。
女人穿着砖红色的羊绒大衣,冬日浅薄的暖光洒落在她身上,那层不显眼的绒毛把她簇拥起来。她好像走在光中。
砖红色是极衬她的肤色的。她脖颈上还系了条红白相间的格子围巾,却不是偏深沉的砖红,而是极艳丽的正红,衬得她气质十足。
顾逍亭生得很艳丽,眉眼带着攻击性,又杂糅了一丝挥之不去的风情,眼尾略微上挑,睫毛根部的小痣显得颇为妖艳。唇瓣殷红饱满,唇珠小巧一粒,唇角似笑非笑的扬着,既慵懒又怠惰。
荣母蓦地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回神,发现副驾驶上也下来了个姑娘,生得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样貌,面色冷清,眉目镌刻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却不是因着自卑和内向,而是高山之巅的雪似的,透着傲,浸着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