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怕他不收,连连摆手:“哎呦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学生家家里送的,都是家里自己下的,不值几个钱,你可千万别和我们客气这个,不然之后谁家小孩有个什么事情的多不好意思找你啦。”
沈余在学校任职半年多,几乎把隆村所有小孩都给虏获了,几个最调皮捣蛋的也最服他管教,给隆村头疼的家长们省了不少事情。
沈余还是不想收,刘婶紧接着说:“哎对了,我来的路上碰见扬扬妈妈啦,她和阳子去婶娘家串亲,今天晚上想让你帮忙看看扬扬,个九点十点的就能回来了,小沈你有空吗,没得空的话我回去的路上就去把扬扬带走了。”
刘婶口中的扬扬是个小姑娘,几年四年级,是隆村小学里的一朵霸王花,小小年纪就酷的不行。
沈余想着小姑娘臭屁的说‘老师我不怕’的脸,心里的慌乱被压下去不少。
他抿了抿唇,细白的手指缓缓从篮子上下来,轻声说:“我有空,您回去的路上告诉扬扬一声,让她早点过来别玩太晚了。”
现在快年关,天色也黑的快,基本上六七点天就已经黑得透透的了,但是村里的小孩子们可不会管这些,还越黑玩得越兴奋,没有大人嘱托准得玩到夜黑人静再回去,然后又少不了一顿收拾。
刘婶快活的应了声,她看出来沈余不想说,也就没有多问,只说:“好嘞好嘞我知道了,你就不用送了,快点收拾收拾吧,准备点年货什么的好好过年,对了,春联我也给你拿了一副来,就压在鸡蛋下边了。”
村里人对他总是颇多照顾,尤其是当初搭车的刘婶。
沈余把这些好都记在心里,平时能帮大家伙干的,都是尽力着去帮忙,邻里之间,其实就是来来往往,这一年来他也习惯了这种朴素的相处模式,这时候也就不再多客气,收下东西把刘婶送到门外。
等刘婶走了,他才回过身,从鸡蛋篮子中把春联拿出来,看着红底黑字的祝贺出了神。
他忽然想起上辈子的三年前,他刚搬到庆德公馆的那一年,春联还是宗楚亲手写的。
男人写的一手好字,与他粗犷的性格完全一致,大气又磅礴,沈余看着喜欢,悄悄临摹了几次,后来被男人发现,手把着手练过两三副春联,最后他亲手贴到门上的一个,是他们俩个人一起作的。
沈余攥着春联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
他闭了闭眼。
身后衣角忽然被人拉住。
“哎,逮到你啦!”
春联扑簌掉到地上,沈余瞬间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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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在哪!沈余到底在哪,啊?你知道什么!”
北城中心。
男人死死揪着杨河的衣领,几乎是咆哮出声。
他抓着杨河手机的手臂肌肉狠狠绷起,在他身边的李德和卫臣几乎是同时冲上去拦住了失去理智的男人。
场面乱得不可收拾,男人眼睛血红,往常的沉稳全都消失不见,阴鸷的双眼满是狠厉。
杨夫人颤着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凑过去,被保镖隔着分开,沉声安抚:“夫人,您先离远点。”
陈琛骂了声‘艹’,立刻扬声叫来经理维持秩序,场内的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战战兢兢又好奇的被暂时请离当场,五分钟后,整个大厅只剩下杨河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