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视线看着一角,哑着声音问:“怎么不直接给她一张卡,方便。”
“我妈妈有时候——不太能使。”沈余的声音很淡。
宗楚此前从没关心过有关明美冉的任何事,他只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对沈余怎么处理他家那边的事从来也没干涉过。
他这次问,宗楚没提原因,沈余也不问。
一切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宗楚也压制下来那堆阴森森的,不该有的想法。
每当他一想起那些简单明了的手段,大脑就像经历过一样疯狂示警,这也让宗楚每每在控制不住的边缘拉住闸。
这一脚油门踩下去,结果可能比任何事都可怕,是他也承受不了的存在。
夜里,宗楚抱着人,脸埋在沈余脊背上,手臂圈着青年薄刃的腰身,这是他最近习惯的姿势,能把人完全掌控在自己怀里,只要动一动他就能感觉得到。
“明天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有工作吗?”
沈余闭着眼,放在枕边的手指微微蜷缩起半扇,他轻声说:“没有。”
男人把他抱得更紧了,就好像松一点他就能跑走。
沈余想不明白宗楚对他死追不放的原因。他没有那么愚蠢,分不清感情是否存在。
宗楚是喜欢他的,但是喜欢一个人怎可能能做的出那些事?
沈余没办法理解,他也不能再去理解,他已经用了一条命的代价。
“茶根——”
“算了。”
宗楚想说两句什么,他想说让沈余别担心,所有事情他都能弄好,只要他呆在自己身边,但这种话他还从来没说过,想要说的时候就感觉千难万难,就好像莫名其妙的低头了一样。
另一个角度又说,低头又怎么样?向沈余低头难道不对吗,他做了什么自己不知情吗?
宗楚不知道。
他不知道那些纷乱的让他恼怒又心慌的画面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些陌生的情绪把他整个人都推到爆发的边缘,以至于每天除了看见沈余的时间,他没有一个时刻不觉得烦躁,并且这股烦躁随着时间越演越烈。
第二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似乎两个人都知情会发生些什么,所以气氛是这两天前所未有的融洽。
甚至宗楚出门前,沈余还对他笑了笑,他说“早点回来。”
因为这句话,宗楚一天的情绪都不错。
他还专门问了李德,李德这家伙感情史丰富,最知道怎么能哄人高兴。以往宗楚用不到,他也不需要用,这次却是下点心思。
他让卫臣准备了花束去布置,因为还是不想让沈余离开他视线的原因,宗楚把地点定在了庆德公馆,一两个星期后沈余和他就会搬进去的地方。
老管家德叔也被征用。
宗楚这次可谓是大操大办,他退婚夏家的事早都已经通知到位,并且很决绝,连夏实然的面都没见,听说夏家小公子去宗家老宅蹲点了三四次,每次都是失魂落魄的回去。
男人似乎打定主意了,以及不相干的人等全都没有留出一点客气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