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走得很快,可离那间门越近,步伐越小,直到最后停在门前。
他指尖颤抖,握住把手的那一瞬间,仿佛看到四年前男人把他从绝望的火坑中拉出来的那天。
“咔嚓”
门内门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跟在沈余身后上来的经理瞬间从急迫变了个模样,体态稳重板正地对着门内微微垂下头。
刻着大师作品的雕花木门随着惯性敞开得更大,逐渐露出沙发上男人脊背挺直的身影,利落的短发,随着声响,缓慢侧过头来。
他眉眼压得很低,比起一个月前显得越发狠厉。
只一个余光,经理低垂着的头恨不得压到地板上。
李德陈琛他们守在沙发另一侧,脸色十足难看,朝门外的沈余点了点头,却一言没发。
这是规矩。
没人敢在喝醉的宗楚面前比他更先一步叫了“沈余”这两个字。
至于现在的宗楚,谁敢揣摩他到底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的?
不管真假,他们只能当真。
沈余注视着面无表情的男人,缓慢的放下推开门的手臂。
他站在门前,轻声说:“先生,我来了。”
男人幽深的视线紧盯着他,听到沈余声音的下一秒,高大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
顶级设计师手工制作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每一步,都踩在人心里。
经理越退越往后,腰也躬得更低。
他开始佩服沈余了,在他们五爷这么近的威慑下脚步却一动没动。
场内人各怀心思,于沈余而言,却只能看见宗楚一个。
看似稳重阴沉的人,实际上脚步缓慢,仔细看还有些凌乱。
还是喝多了-
沈余苦笑了下。
其实要是宗楚还清醒着,怕是连见到他都不会想吧?
男人最终停在沈余身前,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下颌轻俯着,视线冷厉的落在沈余脸上。
像是在考量他来得及不及时。
只有沈余知道,盛怒中的男人是在等待着被‘顺毛’。
沈余眼里浮光闪动,他抬高的双臂,往前走了一步,手臂自然穿过男人结实的臂膀,环住他腰身。
男人视线微沉。
下一秒,他猛地抱住了怀里的人,包裹在西装下健硕的手臂紧紧圈着怀里的青年,紧到似乎想要把沈余勒到他的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