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扑到,猛兽庞大雄壮的身躯将两人压倒,它露出獠牙森森,大口一张一合,利齿交错,刺进苏樵脖颈命脉,一口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苏樵痛吟出声,韫玉双手仍似铁钳般扣着她没松。
白虎再咬,咬断了苏樵半边脖子。
白虎嘴边染得鲜红,自喉间深处发出雷鸣般的呼噜声,神威凛凛,气势万千。
苏樵脖子上的鲜血极速流逝,在身下汇聚成一滩血泊,她的气息也逐渐微弱,原本就苍白的脸,再见不到一点生的颜色。
濒临死亡,苏樵却出乎意料的安详,她双目无神,遥望虚空,嘴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黄泉路上,你我做伴,也不算坏……”喉咙被伤,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嘶哑残破,含糊不清。
园子内外,一片死寂,连半点虫鸣也听不到了。
苏樵双眼完全失去了神采,身躯垂软了下去。
白虎没了那吃人的凶狠气势,似只猫儿走到韫玉身边,喉咙里呜咽,低头拱着韫玉的身子。
“师父。”月牙儿死命撑起自己的身子,摇晃着走过来,走到韫玉身旁,身子一软,跪倒在她身边。
“师父。”月牙儿又叫道。
她把苏樵推开,露出下面的韫玉。
藉着那幽昏的灯光,她看到韫玉苍白的脸。
韫玉眼珠迟缓地挪动,目光落在月牙儿身上,怜爱不舍,轻轻叫道:“月夕。”
月牙儿呼吸一滞,满眼惶惑,颤声道:“师父,你为什么不叫我月牙儿了?”她以前多想听到韫玉唤这一声月夕,如今这一声却像是代表着一种秩序的崩溃,让她只有惊恐不安。
“月夕,很美的名字。”韫玉的嘴角涌出鲜血来。
“师父。”月牙儿惊慌地叫了一声,把住韫玉的脉,一探之下,整个人呆在了哪里。
月牙儿拒绝接受这一现实,摇着脑袋,眼泪扑簌簌地掉,“你的医术天下无双,你能活死人,肉白骨,这伤你能治好的,对不对。”
韫玉静静望着她,没有说话。
月牙儿祈求道:“对不对?”
“能治好的。”月牙儿扑到韫玉身上,双手按在韫玉心口,替她输送内力,可她自己也身负重伤,又有多少内力送给那颗逐渐沉寂的心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