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惊秋进场时,穆云升神色焦急,正带着一行人离开。
余惊秋落座时,人已走得远了,余惊秋疑惑道:“这穆堂主是东道主,怎么请了亲家曹庄主来主持,自己撇了宾客走了。”
坐在一旁的人不认得余惊秋,只是和月牙儿聊得来,见余惊秋是月牙儿朋友,因而解惑道:“这是穆少主又犯病了,穆堂主爱子心切,也是没办法啊。”
这一说,余惊秋更是困惑,看向那人道:“朋友说的穆少主可是穆岩?我记得穆少侠身强体健,修为精湛,有功力傍身,怎么突然就病了,听朋友言下之意,似乎病得很严重。”余惊秋想起在南冶派武会时见过穆岩,那会儿都好好的,怎么会转眼就病倒了。
那说话的人长叹一声,“去年穆少主的夫人曹沫儿怀了身孕,不光是穆家的人看重这个孩子,就连曹庄主也对这个外孙寄予厚望,这对忠武堂和曹柳山庄两家来说本来是大喜事……
“唉,也是命不好。曹沫儿这一胎没生下来,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母子俱损。穆堂主和曹庄主大受打击,而这最受打击还是穆少主,一夜之间,丧妻丧子,人承受不住这悲痛,疯了。
“穆堂主请过不少名医给穆少主医治,没个成效。这不,这次英雄宴上来了不少懂得医术的奇人异士,他藉着这次机会,厚着一张老脸,做好做歹,请人去给穆少主瞧病,众人体念他慈父心肠,也可怜他一把年纪,就这么一根独苗,懂点医理的全跟去了。”
余惊秋思绪起伏,没有说话。倒是月牙儿当作故事听,听得津津有味,代余惊秋应道:“原来是这样。”
余惊秋忽然起身道:“韫玉,我们也去给穆少主看一看。”
韫玉放下酒杯,奇症怪病一向是她感兴趣的,她道:“人都已经走了,怕要找个带路的人。”
“不打紧,我知道路怎么走。”余惊秋道:“月牙儿……”
“我也要去看看。”
“好罢。”余惊秋原想让月牙儿留在这里,她们去去就回,但放月牙儿一人在这,她不放心,见月牙儿想去,也就不再坚持。
从清泉道观赶回东大街,要了不少时候。余惊秋再次站在忠武堂前,门庭峥嵘依旧,她却生隔世之感,她伫立原地,抬头望着门楣半晌,才踏进去。
忠武堂的弟子见余惊秋拿出请柬,又听她说是带两位医师来给穆少主看病的,穆云升才带着一行人去给穆岩会诊,是以这弟子带着三人径直到了穆岩修养的院落。
房门大开,从外面便可看到来给穆岩瞧病的人,不可谓不多,人挨着人。弟子引着韫玉和月牙儿也进了屋,余惊秋站在游廊边望着屋内等候。
余惊秋面上似在发呆,实则脑海之中思潮迭起。
不一会儿,韫玉带着月牙儿出了屋来,陆续有几人跟出来,大半的人仍旧在房中探究。
韫玉走到余惊秋身旁,余惊秋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