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弘不信余惊秋有什么好心,“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惊秋微笑道:“从今往后,李长老怕是要在干元宗的黑牢里了此残生。”
李长弘起先冷笑了两声,而后竟不可抑止地仰天大笑起来,“宗主这话有意思。”
“我的话不如韩凌要说的话有意思。”余惊秋面向了一众长老,说道:“我回宗那日,在宗主书房曾和李长老有过一场对峙:他说他去雪域捉拿我,一切按规矩办事,我说是李长老先向我动手,下了死手,我不得不逃走。我二人各执一词,只因时过境迁,没有人证物证,此事不了了之。而今,我找到人证,到底孰是孰非,可分辨得清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自惊疑。
余惊秋旧事重提,这是有备而来,想将李长弘彻底收拾了啊。
余惊秋一说人证。李长弘道:“宗主说的人证,莫不是我这徒儿?”
一位长老说道:“要说当年李长老亲自前往雪域,捉拿如今的宗主归宗,可不就是事起于韩凌截获的一次飞鸽传书么。”
“这事我也听春庭提起过。”陆元定一哂,“要说其中玄机,还属李长老和韩凌最清楚。韩凌,你说你要认罪,可是和这件事相关?”
“是!”一声斩钉截铁。
李长弘面孔扭曲着抽动了一下,目光森森地瞪视跪着的韩凌。楼彦面若寒霜,一双眼睛却在暗中盯着余惊秋。
韩凌没有片刻犹疑,将李长弘当年如何交代他伪造了信件,污蔑余惊秋,将李长弘那些心思盘算,当着众人的面,说的不可谓不详尽。
韩凌话说到一半。李长弘额头青筋暴起,骤然起身,一脚踹在韩凌身上,怒道:“胡说八道,你这畜生,听了哪个的谗言,到这来污蔑你的亲师!”
陆元定挡在了中央,拦住李长弘欲要落下的拳脚,“是污蔑也好,是真话也罢,总要等他将话说完。李长老好歹一代宗师,这点气度也没有?红了脸跳起来就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说中了你的痛楚。”
李长弘咬牙道:“陆元定,你少在这说风凉话,你按的什么心,以为我不知道么?”
陆元定朗声一笑,正气凛然,“我按的什么心?不过是要使得真相大白于天下!韩凌,继续说!”
韩凌将自己所知尽诉人前。对这真相知晓一二的,目光闪躲;一概不知的,无不震惊。
若韩凌所言为真,李长弘图谋权力,设计陷害余惊秋,手段阴狠,其心可诛,怎配留在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