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余惊秋也是有正邪之分的。那年重逢,余惊秋也曾规劝过她,那时的余惊秋愤恨着声声质问,她现今还记着。那些仁义道德刻在了余惊秋骨子里,比她深,她怕余惊秋舍不掉。
舍不掉,余惊秋瞧着她品行做为,总有觉得刺心刺目的一天。
余惊秋抚摸楼镜脸庞,与她额头相靠,“你是恶人,我难道又是什么好人么,镜儿,我早与你是一伙人了,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她那时决定从楼镜身旁离开,不再观察她,监视她,看自己是否要防止她错下去,有一半原因就是她发觉自己变了。
贪嗔痴盈心,满腹仇恨,自己都不再纯粹,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楼镜,有什么资格去做师父的行刑人呢。
这算得上什么情话,可有人情动。
楼镜一口咬上余惊秋的肩,一翻身,将余惊秋压在了身下,撑起的被子下昏暗一片,楼镜吻了上去。
又是一场风雨。
两人睡得晚,起得自然也就晚了。
若到白日,屋外有武权来值守,有人来访,也会由他先报,无人敢随意进内屋。
“宗主。”外边响起武权的声音。
“何事?”传出的声音轻微嘶哑。
武权心中困惑,余惊秋一向早起,可随即一想,或许是昨日大典累着了,说道:“李长老之徒韩凌求见。”
屋里静了片刻,才道:“知道了,让他稍候。”
不久,余惊秋从内屋出来,衣裳齐整,走到书案前坐下,揉了揉眉心,让武权泡壶热茶来。
武权退去,让开了路,韩凌才得进水榭。
再到此处,一切如旧,韩凌顿时百感交集,想当初他来这里也是能直入直出,时至今日,竟要被一个晚入宗的后辈拦在门外。
“宗主脸上似有倦色,昨夜没休息好么?”
余惊秋犹如未闻,端起武权递来的热茶呷了一口,“韩师弟过来是要替昨日那些人求情?”
“宗主误会,我无此意。”韩凌说着,欲言又止,瞧了眼武权。
余惊秋瞥了眼武权,武权意会,悄然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