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九和裘青等人寻来时,只见一座火舌肆虐几欲倒塌的屋子,以及院子里十来个不知所措,惊吓过度的人。
裘青一问,方才得知,这些都是被屠夫劫持而来,虎口脱险的人。
而助他们虎口脱险的是一个女人。
裘青问道:“人呢?!”
回裘青话的少女双眼含泪,指着起火的屋子,颤声道:“在里面,还没出来。”
寅九心中咯登一下。
裘青抓着脑袋哀嚎,“啊!鹓扶大人!”看着那火光,只是靠近,已感到皮肤灼疼,他像是塌了天,欲哭无泪,“这是个人都得熟了呀!”
寅九疾步往火屋里去,裘青扯着嗓子向手下大吼,“快来,救火,救火!”
寅九走出五六步时,脚步忽地一顿。
火焰突然被一股气劲破开,一道物体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寅九跟前,溅起的液体染在寅九下巴上。
寅九也不在意,目光只是往前望,盯着从火焰破口处走出来的人。
寅九眸光颤动,呼吸仿佛被攫取住了,眼睛挪移不开。
火焰映照着瑰丽的晚霞,渲染世间最绚丽的色彩,在楼镜身后织绘,化作她的裙摆。
她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踩在寅九心上。
楼镜走到寅九跟前,似乎倦极,声音沙哑,懒懒的,却无端的魅惑,“都弄脏了,怎么不躲开。”
楼镜手指擦着寅九下巴上溅到的屠夫血迹,她实在佩服自己,精疲力尽,也有心情有余力在这作戏给寅九看,可她感到自己是惬意的,或许享受这样做为。
寅九忘了躲,甚至想要伸出手去,也去擦擦楼镜脸上的污渍。
楼镜却收了手,说道:“你们来得太慢了,剑带来了吗?”
寅九回神,霎时有些不知所措,无人见识到那面具下一瞬的慌乱,只觉得寅九沉默淡然如旧,取下背后的剑,奉给了楼镜。
楼镜当着天际一抽,凛凛剑光,便是不懂剑的人,也知道这是一把好剑。
楼镜长剑一挥,春水轻易地割下屠夫的头颅。
裘青琢磨道:“这就是屠夫?”向楼镜递上方布。
楼镜将头颅一裹,走到一众被屠夫劫持到此的人群前,剑锋将包裹挑着,向众人道:“你们将这头颅,带到官府去,就说魔头屠夫,已然伏诛。”
众人吓得花容失色,寻常血腥也少见,哪里敢拿着人头,更何况还是个吃人魔头的脑袋,个个的往后缩。
一双细小的手接过了包裹,虽然颤抖着,但稳稳地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