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和你做朋友,我要和你做/爱人。”玉腰奴笑着。
那时年少,她畏畏缩缩,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害怕露出一点迹象,让别人知道她是一个怪物,害怕失去自己的容身之所,失去声名地位,害怕扶光疏远厌憎,更怕被别人知道后,对她显露鄙夷厌弃的神情。
她那么卑微地乞求自己的师兄,他却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出尔反尔,将一切都泄露了出去。
从那时候起,她失去了一切,可她再也没了枷锁,她再无顾忌了,别人怎么看,她已经不在乎。活在别人的目光与期盼中,太累了,现下她只想要自己快活,是以如此潇洒不羁,如此直白坦率,“等你哪天也喜欢上我,你就能走出这座城去。”
扶光久久无言,她被眼前这强盗一样的人震惊到了,分别十多年,相见不过数日,哪里能一眼就认尽故人的变化。
“你简直,你简直无耻。”扶光一时间想不出更贴切更难听的骂人话。
玉腰奴有了前车之鉴,免得扶光再次动手,所以封住了扶光内力,若是寻常,玉腰奴不一定打得过她,但若是现在扶光要动手,玉腰奴可以轻易制住她。
扶光不愿见她,可走不掉,躲不开,只能回自己的住处去,往寅九这方走来,玉腰奴提着食盒,被骂了也不恼,笑盈盈地跟在后面,“你就算生气,也先吃饱了肚子。”
扶光脚步甚急,石板铺得有间隙,一时不察,往前趔趄了一步,寅九顺势一揽,扶光站稳了身子,一见寅九,虽然知道这人跟玉腰奴是一伙的,但还是道了声谢,越过寅九走开了。
玉腰奴走过来时,眸光打量了寅九两眼,说道:“这么早出来是要做什么去?”
寅九没有答话,向前走着。玉腰奴冲着她的背影喊道:“若是去觅食,城东庙口的面馆就不错。”
伴着一阵笑声,玉腰奴的身影远去。
寅九站在廊下停住了脚步,往玉腰奴和扶光离开的地方眺望。
经过两人一打岔,热血已经凉了,那果断也早已消散。
寅九变得犹豫起来,就这些时日相处,还不能断定楼镜品性,楼镜找天星宫报仇,取剑,掳走扶光,行事亦正亦邪。
如此匆匆离去,岂非有负所托。
寅九蹙着眉,好久,叹息一声。
且再观望些时候,避着些与她接触就是。
既然在这里了,也该做完了事再离开。
寅九留了下来,却不想这一留,留出了问题来。
寅九未曾察觉,在楼镜身边待着,是让人上/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