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却难对付,若是碰着一个骄横的,全然不管楼镜说什么,直冲进来,要先见了人再说,见了人后,又一改先前泼辣模样,忸忸怩怩,做小女儿家姿态,欲言又止,最后给寅九塞一封信。
这几天,已不知是第几个了,行径言辞之统一,令楼镜都怀疑这是不是她们事先商量好了的。
楼镜心里冷哼一声,对此表示极度不屑:既然人都闯了进来,还装什么矜持。
楼镜乜了眼拆信的寅九:还是说男人就吃这一套?
楼镜蓦地就想起烟娘那一套对男人的理论了。
这寅九倒也极有风度,每一封信必看。
若是以楼镜从前果断作风,从第一封就会将信全部拦下来,她已知寅九身份不简单,说不定寅九会以这种武林年少女儿爱慕之情做掩护,明修栈,暗渡陈仓,用信来与自己人联络。
楼镜不会放任这种可能。
可偏偏这时候,她心思成了一团浆糊,粘粘糊糊,莫名的就掰扯不清,竟觉得这样将信拦下,好似自己肚量小,嫉妒他风头大、钦慕者多一样,她为了表示自己不在乎,因而放任这些信到他手上。
直到这一刻,楼镜理智突然回来了,她一把抽走了寅九手中的信。
寅九空着的手尚支撑在桌上,抬起头来看楼镜,其实他要避开,完全避得过,但他很是明白越反抗,越能撩拨楼镜的神经这个理,因而顺从地任她将信取去,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物件。
楼镜面无表情瞟了他一眼,将那信在自己跟前一展,通篇是如何如何惊讶钦佩比试那日寅九英姿,末了,又邀寅九武会结束后一同行,去江东做客。
楼镜眉峰一挑,冷笑着将那封信拍在桌上,“她们倒是热情,可知要请你去做客,得先问过你主子。”
恰在此刻,屋外有人呼唤,楼镜叩上了面具,开了门出去,只见院子里一个绯色衣裙的小姑娘,刁钻娇蛮,见楼镜出来,她抬起下巴,问:“这里是罗隐罗少侠的住处吗?”
寅九的化名。
楼镜皱了皱眉:没完没了。
倒不如那日,她亲自上台去比那一场。
“找他什么事?”
“我只问你,这里是不是他住处?”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就对了,我有事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