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蠢笨的办法,可饮酒,烈酒至使人大醉,能使人神识混浊,五感迟钝,虽不及麻沸散效用大,但也有一二功效。”
楼镜沉默良久,说道:“她不饮酒……罢了,多谢,麻沸散紧着配出来,若要什么药材,便问带你们过来那人取,劳累你们了。”
为首那人拿着袖子揩拭着额上冷汗,说道:“应当的,应当的。”同一行人告退出去。
余惊秋无尽的索求楼镜真气,楼镜功力未至,受不住持续不断的真气流逝,她抽了手,站起身来凝视了挣扎的余惊秋半晌。
婢女送来衣裳,给她身上披了件披风。楼镜目光渐渐暗沉,她知道余惊秋持的五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清静自持,止恶修善。
楼镜嗤笑一声,守这戒规,与人为善,可收得半分好么,还不是落得这般下场。
今日,她就偏要给余惊秋破了这戒。
楼镜向婢女道:“取酒来!”
婢女伶俐,着人取了酒,不多时便归来。
楼镜将酒斟到碗中,扶着余惊秋,贴着她嘴唇,可余惊秋嗅到酒味,便偏转了脸去。
“这药喝了会好受些。”楼镜捏着她下巴,强喂了些,余惊秋初饮,又是烈酒,呛得咳嗽,身上痛痒又剥夺了浑身力道,嗽得也极辛苦。
余惊秋躲着碗口,眼睛似睁未睁,皱眉道:“镜儿,这药好难喝。”
“师姐,良药苦口。”
第62章 好自为之
余惊秋酒量寻常,又是喝的烈酒,一碗下肚,便感觉胃里似火在烧,不过片刻,脑子里如坠了铅块,发沉发闷,浑浑噩噩,不知自己是痛是痒,是冷是热,身上难受,又说不清是怎样的难受,黏糊混沌。
楼镜将人灌得半醉,余惊秋整个人松软在床上,楼镜脱身往右间去,换了身干净衣裳,又使婢女替余惊秋将那身湿衣换下来。
折腾半晌,天已黑了,屋内掌了灯,楼镜撩开帘子,婢女换了干净的床褥,正替余惊秋穿上袖子,余惊秋那只右手被支到半空中,软软地半垂着,楼镜目光掠过,又迅速挪了回去,怔怔盯住了余惊秋手腕。
她疾步走近,捉住了余惊秋手臂,望着她腕上那一块圆疤,目光闪动,手指一挪,探她脉息,不由得呼吸一窒。
她原先便感到余惊秋体内真气流动不顺畅,起先余惊秋用右手挠她胳膊时,她便有微妙的异样感,只是余惊秋苦痛剧烈,分散了她的注意,才没能清醒的意识:余惊秋右手经脉已断。
楼镜握着余惊秋手腕,凝视着腕上的疤痕,眼中阴云笼聚,婢女心思剔透,说道:“楼主,我方才替这位姑娘换衣裳时,见她膝上也有一道伤痕……”
楼镜眼神一瞟,婢女垂首,悄然退出,到明间侍候。
楼镜将锦被掀开,卷起余惊秋裤管,果然在膝盖上见到一处伤痕,余惊秋肤色白,那伤处愈合后,颜色转淡,夜里灯光下看不分明,但用手一抹,便能感觉到那处凸起,这伤痕腿弯处也有,显然是一处贯穿伤。楼镜眉头越敛越深,脸色越黑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