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著书信一并送来的,还有这年的分红,白花花的银子并一沓厚厚的银票。
楼镜深知恩威并重的道理,一半银钱给了孙莽,让他用于帮中经济营生,但这一路上收服的帮会有哪个做正经营生的,做的都是剪径这般刀口舔血的生意,银钱给下去,不过是让他给兄弟们直接分了。
江湖中人并不十分看重金银,但衣食住行,哪样不要银子,有时英雄也为五斗米折腰,无人会嫌弃银子多,因而帮众口袋一鼓,谁人不高兴。从前依附于风雨楼,那都是虚虚实实,也没想过能得多少好处,今日鹓扶一上任,他们首尝甜头,自也对这位楼主,更看重了些。
楼镜另一半银钱送去了梅花馆,让玉腰奴出手寻觅沈仲吟的消息,并查些子往事。詹三笑替她牵线搭桥的承诺没能履行,但好歹是给她留下了一地的工具办法,让她自己个儿使。
如此,人来人往。风雨楼依旧,人却不然,眨眼便已三月。
玉腰奴那头还没消息,燕子楼那头倒是来了人。
nbsp;赫连缺要见一见她。
花衫道:“鸿门宴?”
楼镜将那正儿八经的请柬往桌上一摔,冷笑道:“应当是来试试深浅的。”
“你要去么?”
“去,怎么不去,他想见见我,我正好也想见见他。”
花衫望着一身墨色轻衫的女人,夜雾中似一把光芒幽沉的剑,詹三笑的死对她而言是最后一次的淬火,将她熔炼,她显然已不是初见时那个浑身扎手的女人,少女已入桃李年华,眉眼张开,越发明艳,最让人侧目的还是傲气与风致。
待到相约之期,楼镜单刀附会,这宴会就在城中,风雨楼的地盘上,即便是赫连缺另有图谋,她也无需畏首畏尾。
日头正好,寺庙东二街往来热闹,商铺鳞次栉比,城中最好的酒楼便在此处,楼镜走到楼下,便见露台上赫连缺正负手站着,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