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剑一剑荡开,却仍旧大骂:“狗屁不通!”
“看着!”疯剑一展剑,剑锋如黑蛇游走,身法腾挪,飘逸绝伦。他将这剑招,又演了一遍给余惊秋瞧。
演练过后,再与余惊秋交手,倘若余惊秋一招便败下阵来,必要受他一顿辱骂。
日日如此,月月如此。
余惊秋逃不出这院落,更逃不出死人庄。
疯剑除了练剑,并不管她其他的事。她身上奇毒未解,发作毫无规律可循,一旦发作,骨头醉软,奇痒攻心,似阴影一般随着她,消磨人的意志,便是钢筋铁骨,也得被磨得服服帖帖。
恍惚间,也不知岁月几何。
但觉得天气渐冷,忽有一日,下起了雪来。
漫天雪绒飘洒,这场冬日的雪好大,一连几日的下,给山林改换新装,雪白裘衣铺盖,使得人眼前一新。
山中一旦积雪,路便难行,吊桥之上积雪,脚下更加湿滑,举步维艰。
一行三人走在曹柳山庄的吊桥上,朔风刮得紧,吊桥咯吱轻晃。
“这天气到这来,真晦气。”
那三人一前两后,前面那人双手被缚,脸如死灰,双腿直打颤,被后面两人硬押着往前走。
三人过了吊桥,进了龙窟,殿内看守的两人正在烤火。
押送犯人的其中一人说道:“打开大门。”
守门人见着两人令牌,拉动锁链,锁链相撞的呛啷声在殿内回响。
冬日里闲来无聊,那守门人问道:“兄弟,这人犯了什么罪。”
押送的人一笑,“他得罪了柳少爷。”
“做了什么事,惹得柳少爷这样生气。”
“这不知深浅的东西,觊觎柳少爷的女人,你说他该死不该死。”
守门的人笑起来,笑那人不知好歹,又顺嘴说起庄子里一些事。手上在拖动那重逾千斤的圆铁,心思没放在上面,只顾着与人说话解闷。
这‘大门’一点点打开,一束束光线投射下去。
这光对于外面的天光算是极黯淡的,对于龙窟之下,万蛇的黑巢之中,却是极明亮极耀眼的光。
那光,照亮一个模糊的身形,她仰着头,乌黑濡湿的长发微卷,披散着遮住眉眼,只露出阴冷苍白的肌肤。
头顶的大门打开到容一人腰身通过时,她一提气,似离弦之箭,拔地而起,在山壁上一借力,速度更快。
只见一道黑影,从开了大半的牢门直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