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真气灌注,又为楼镜解开被封印的内力,还不等楼镜有所动作,倏忽间已似一道夜风般离去。
楼镜见他形如鬼魅,不似干元宗的功法,倒与沈仲吟行动有几分相似。
不过就算这人真是沈仲吟派来的,她也不会信他。
楼镜盘腿坐在床榻上,拇指相抵,气沉丹田,运行起来,将内力被封印多日,几乎锈蚀的身躯重新唤醒。
再睁眼已是天亮,内力运行一个周天,久违的通体舒泰。
正午时分,牢房外脚步乱响,楼镜听着声音,或稳重或轻盈,便知道不是贾寓等人,然而她的心依旧不轻松。
她想起了昨日那人说过的话。
等到一行人站在牢房前时,她心里已感到不妙,沉入谷底。
牢房外站着多日不见的吴青天,左侧是李长弘,令楼镜意外的是,吴青天身后站着个人,却是从未露面的郎烨。
楼镜见不到他时,疑心重重,见到了他,又觉得他注视的目光太过逼人,她不觉又低垂了头,羞愧难堪。
郎烨皱眉道:“阿镜,你怎的脸色这样差,可是伤还未好……”
李长弘道:“闲话少叙,先让人证来辨认她。”
人证?
楼镜一愕,抬起头来,只见人群里走出个褐色衣袍,两鬓花白的老人。楼镜想起了他来,正是客栈里的掌柜。
吴青天指了指楼镜,问道:“掌柜的,你看看,是不是她?”
那老人向楼镜打量两眼,目光闪烁,畏畏缩缩地退到了后面去,“是她,是她。”
郎烨语气发急,问道:“老伯,你没看错,你再认认?”
掌柜的摇摇头,“他们两个在小人客栈里住了六七天,不曾离开,而且,而且……”
李长弘追问道:“而且什么?”
掌柜的说道:“那日,那个男人在道上一出手就打死了一行马队,似个恶鬼罗刹,把小人的伙计也吓得连夜逃走了,这样的住客,小人怎会记错呢。”
“掌柜的,你将见到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你放心,进了我干元宗,便没有宵小能害你”和这位姑娘入住了小人的客栈,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李长弘问道:“他们等人这段时候,都在做些什么?”
掌柜的说道:“那个男人在院子里教这位姑娘功夫,又说些什么丹炎,气海,小人不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