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几人刚走,那边曹柳山庄的人便带着曹如旭的尸身回了忠武堂,一进院里便怒喝着拿人,见过了穆云升,这才知道叫干元宗的人给逃了。
曹如旭那叔伯忿恨不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旭儿正是大好年华,被人一剑断送了性命,此事若不找干元宗讨个公道,誓不罢休!”
手底下一群人连声附和,“讨个公道!”
当下买办棺椁,成殓尸首,计算着送回曹柳山庄,一面又快马加鞭,先将消息递回了山庄。那庄主曹泊收到消息,起初还不能信,乘马而来,见到棺椁,悲恸不已。
让人将棺椁好生送回山庄,他则往干元宗去了,誓要讨个交代。
楼镜等人虽比曹泊先动身往干元宗走,但是因为余惊秋身上有伤,所以不能急赶,而那曹泊爱子身死,奇痛焚心,是日夜兼程,两伙人一前一后,反倒差不多到干元宗。
俞秀思量,曹柳山庄得到消息,曹泊一定会亲自来干元宗拿人,若是楼镜在时,那曹泊仇人当前,盛怒当头,岂肯罢休,只会撕破脸闹得更凶,倒不如先不回宗门,就在山下待着,让楼玄之先与曹泊周旋,等曹泊走了后,风头过了,再回宗门。
当下便将五人安置在山下狄喉家中,没想到这一待,恰好躲过了身后赶来的曹柳山庄人马。
曹柳山庄的人当天就上了山,见了楼玄之。
那书房里,空气异常紧张。曹泊脸色铁青,手指将扶手叩得梆梆闷响,“楼宗主,这事,你怎么说!”
楼玄之说道:“人死不复生,曹庄主节哀。”
“节哀?”曹泊忿怒之下,面容扭曲,厉声道:“楼宗主!我儿卓逸之才,老夫百年之后,还指望他撑着曹柳山庄,你那女儿好狠啊,断我曹柳山庄根基!楼宗主就只有节哀这一句话?!”
楼玄之徐徐道:“曹庄主,此事还有待考证。”
“我儿剑伤在身,尸骨未寒,这不是证据,我这手下亲眼见到楼镜对我儿动手,一身杀气,这还不是证据?”曹泊指了指身旁候立的一人。那人正是当日跟随曹如旭追贼的一名侍从,因为思想着局面混乱,怕跑了飞花盟的人,怕曹如旭受伤,回了忠武堂搬救兵,没想到正好躲过一劫。
“事关重大,不能只听一家之言,待我女儿回来,问明经过,自然会给曹庄主一个交代。”
曹泊道:“楼主不要因为是自家女儿,徇私舞弊才好!”
楼玄之站起身来,反剪着手,神情泰然,“曹宗主说得对,既是你我儿女,想必对他们秉性知之甚深。”
曹泊皱眉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