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程易定了定神后问道。
“哥……”裴乐声音低哑,“你能不能……别闹,邻居都休息了,我们不要吵到他们好不好?”
程易皱着眉正准备问我他吗就洗个澡动静能有多大裴乐突然低头一口咬到了他锁骨上。
“草!”这一口直接把程易全身肌肉都给吓到了,紧绷得像随时都准备爆炸一样。
“裴乐!”两个人基本已经贴上了,裴乐的脑袋就在程易脸旁边。
“哥……”裴乐松口,脑袋在程易颈窝处轻轻蹭着,声音低哑,这声哥的尾音拉的很长,像哄小孩子一样,裴乐慢慢的,轻轻的,一点一点的侵蚀着程易的内心。
“不闹好不好~”
“声音太大了扰民……”
“哥,我就想抱抱你。”
一个字一个字,全是有恃无恐,犹如程易对裴乐一样的有恃无恐。
在这种思想的加持下,程易竟然产生了一种让他抱抱也无所谓的错觉。
自从裴乐说了恨这个字之后,程易的愧疚感呈每秒加一的状况不断持续上升,他想了一天,裴乐恨他什么,是恨他悄无声息的就离开了,连一句话都没给裴乐留,还是恨他这次依然非常自私的想让裴乐离开?
程易从未去过多深思这类问题,他一直认为裴乐一直是他最亲近的人,而对于最亲近的人,程易非常古板的没有去思考那个人活着的意义。
或许对于外人程易都能算半个绅士,但对于裴乐,他只是个混子,是个文盲。
有什么所谓呢?程易想,白伊也好,三爷也罢,就算是刘有才再复活他们之间也应该没什么过节了。
程易一直在遗憾,当时肖三爷没能救得了他,如果那个时候他能碰到另一个他自己,或许他现在已经是个有钱人,功成名就,别说裴乐这种孤儿,就算是白伊那种吸血鬼他也能养个一排给他报数玩儿。
那会儿他都不想思考,肖三爷到底是干嘛的,又是做的什么生意,他只知道肖三爷有赌场,有夜总会,还有打手,而且打手还是一堆,工资从来没拖欠过,所以在程易心里,肖三爷一直是个好人。
“裴乐……”程易垂着眼,眼神是说不清的晦暗,“你没喜欢过别人吗?”
“没有。”裴乐答得飞快,他抬起头,非常认真的盯着程易,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从头到尾,我只喜欢你一个,以前是,以后也是,这一辈子都是。”
裴乐不介意提一辈子,即使这种话在以前被程易否定过一次。
程易用额头轻轻碰了碰裴乐的额头,他三十五岁了,按道理说,他并不会因为某句话某个表情而动容。
可裴乐很认真啊,非常认真,是生怕程易不相信的那种认真。
程易能看出来裴乐眼里的真诚。
不止是他,其实谁都能看出来。
“你抱吧,”程易说,“抱完赶紧出去,别打扰老子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