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周誉面色阴冷,额前青筋直冒,眼尾更是有抹红痕,正欲开口,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松开她的手,抽出腰间的宽刀,架在了紧张关切看着沈菱歌的赵琮脖间。
“你以为同样的招数,一而再再而三都能管用吗?不要妄想次次都激怒我,想让我放了他?做梦。”
沈菱歌心头一紧,她的想法全部都被周誉给猜到了,她想像之前那样,想用自己激起他的怒火。
让赵琮显得清白无辜一点,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只是她忘了,周誉不是普通人。
这或许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周誉的眼。
周誉不再看她,而是转向赵琮:“我给你一个机会,取消这门亲事,我便放了你。”
“王爷,您位高权重富有四海,可菱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既定了婚约,便不会更改,您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退婚。”
“一个小小书生,也配与我抢人?真当我不敢杀你。”
周誉架在他脖间的刀又往前了一寸,赵琮是个读书人,细皮嫩肉,哪经得住这利刃,立即便割破了皮肉,血珠往外流淌。
看得沈菱歌着急又紧张,捏紧了拳头,破釜沉舟般地道:“王爷,够了。是我找得赵琮,是我求他娶我的,您要杀也该杀我。”
“今日就算你杀了他,我也不可能跟你走。他许我尊重,在他眼里我是个人,不是玩物,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且他待我很好很好。我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他若死了,我便为他守寡。你便是得到我,也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怪我无法娶你,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周誉。”这是沈菱歌头次喊他的名字,按理来说,这是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可她已经豁出去了。
她仰头看他,“我一直都在骗你,从第一次见面起,我便在骗你。我利用你摆脱季修远那小人,利用你回京,我从始至终,从未喜欢过你,我之前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假的。”
她承认,或许对他动过心,但从他们相识起,这个关系便从来都不对等。
喜欢和动心不值几个钱,她更需要的是尊重和爱。
很显然,周誉给不了他。
周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僵直着身体,缓慢地朝她看去,他的眼里满是不解和困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从始至终都在骗你,在利用你,我从未喜欢过你,从来没有。王爷要杀,便杀我,这些都与赵琮无关,他不过是受我蛊惑的另一个人罢了。”
周誉不敢相信,曾经从这张嘴里,言辞凿凿目光诚挚说出过敬仰爱慕他的话。此刻却能如此冷漠无情地说着从未喜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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