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行被毁他自然是心疼焦虑,可转念一想,若是因此而连累了家里,尤其是女儿,他才更是要寝食难安。
也因此在听见沈菱歌说婚事时,思虑再三后同意了。
这段日子,他日日早出晚归便是在想办法,可那些人变本加厉,说是他布行的染料不仅劣质还有毒,一户人家买了他的布料,全都中了毒。
甚至还有一人为此丧命,如今那家人报了官,将布料呈了上去,官差带人封了店,竟真的在染缸当中发现了种香粉,是为了给染料提色所用。
这东西少量无妨,可用得多了,散发出来的香味,便会让人产生幻觉头晕呕吐,严重的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如此一来,证据确凿,沈博简便被直接拿下了,如今正关在京兆府牢中等候预审。
“爹爹绝不会为了这等事,便伤害他人性命,我不信,定是有人在陷害爹爹。”
“我们也相信二叔是清白的,只是京兆尹办案讲究一个证据,如今人赃并获,恐怕凶多吉少。”沈建徽不太会安慰人,只能长叹了口气,劝她冷静下来。
沈淑欣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双手环抱着她,给她倚靠和温暖,“二妹妹别担心,父亲已经去想办法了,不论如何都会将二叔救回来的。”
沈菱歌从知道消息起,便浑身冰冷,直到这会,手指才有了些许温度。
她紧紧地回抱着沈淑欣,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把泪又憋了回去。
是了,她并非一个人,她有伯父兄长还有姐姐,实在不行她还有一库房的宝贝,就算倾尽家产她也要将父亲给救出来的。
见两姐妹如此,沈建徽也没那么板着脸了,“我去寻个讼师,此人对这类案子最是擅长,二叔只要没做过,定能平安出狱。”
沈菱歌郑重地朝二人福了福身,“多谢大姐姐,多谢大哥哥。”
“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你我是一家人,本就该分甘同苦,荣辱相依。”
“淑欣你陪着二妹妹,我这就去寻人。”
沈建徽正要走,沈菱歌却喊住了他:“大哥哥且等等。”
她让曹管家将账簿取来,而后把二房库房内所有的现银,都用木箱装好抬了上来,“我知道打官司寻人费银子,想要打点衙门也不容易,爹爹不在,二房便由我当家做主,这些银钱还请大哥哥收下,若是不够,我会再想办法。”
别说是沈淑欣了,就连沈建徽瞧见这么多银两,也都看愣了。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心中暗道这个妹妹够果决也够有勇气,前有他母亲挪用了二房这么多银钱宝贝,她居然还如此信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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