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珺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她说她会!于是唇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眼神炯炯生火,最后一次试探:“我原以为锦兄在乎门当户对,身份差距这些事。”
司马锦已经得到感触,苦涩勾动唇角,黯然道:“门当户对固然重要,但心意相投才能琴瑟和鸣。”若不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厮守到白头,还不如终身不嫁。
生活在北朝的汉人女子早已被胡风熏陶,不再那么的墨守成规。
就如娘亲,不论房氏的长辈当初多么不看好她的姻缘,毅然坚定着自己的选择。还有姑姑,充耳不闻邻里的闲言碎语,不是她脾气差嫁不出去,也不是所谓受寡嫂病侄拖累,而是她早就明确自己心意,虽然司马锦不知道她的心意是为了谁。
“锦兄说得极是!”拓跋珺笑容璀璨灼灼,且把自己编的谎话先圆回去:“所以我早就想开了,以至于今时还尚未娶妻,就是想找一个心意相投的共度清欢。”
闻言,司马锦就像从黑暗中又寻觅到了生机的曙光,表情复杂难喻,心绪滚了又滚。
难怪世人都说情爱最是扰人心。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心喜欢上了珺兄,也是时候恢复女儿妆了。
珺兄说过,若她有姊妹必然喜欢……
那么这份感情换在自己身上,便是情投意合,水到渠成的事了。
“锦兄,我带你到四处转转。”拓跋珺不再抓着话题,既已清楚了锦兄的想法,她再无顾虑。等今晚,只管展现出自己草原女儿的烈性,勇于追求心上人。
待二人再回到毡房时,日头正当午。
眼下虽值孟夏,但节气还没完全进入昊天,加上平城地寒,六月都能飘雨雪,故而朱明不暑。再者游牧民族的毡房且冬暖夏凉,贺兰达纳已吩咐人打开了毡房的天窗和侧面的小窗,她二人一入内,直接凉风扑面。
司马锦清晰闻到拓跋珺身上的桂花清香,不得不说珺兄是个精致且讲究的郎君,足可见平城里胡汉风俗相互影响之深,而身为女子的自己在这方面真是一点也不及。
“六郎,快来尝碗冰酪酥。”贺兰达纳殷勤的笑着,将精致的玻璃碗递到拓跋珺手边。
拓跋珺什么话也不说抬手接过,贺兰达纳旋即拉她到一边说起悄悄话。见状,司马锦识趣地拉开距离,且去兰雅那要水喝。
“好妹妹,别生阿步干的气了。”贺兰达纳低声带哄。
拓跋珺尝了一口冰酪酥,不紧不慢地说:“他是我的人,别让你那些姑娘再去调戏他。”
贺兰达纳坏坏一笑:“看来你们刚刚大有进展。既然阿珺不想哥哥用美色试探他,那我就不试了。”
“哥哥只要正经作派,想怎么试他我都不会去拦。”
尽管她嘴上这样说,贺兰达纳还是询问了句:“那待会我跟他比角抵,成吗?”看司马锦的打扮,就是会些功夫的。
“不成。”果然,拓跋珺立马反对:“哪有主人家亲自上阵这样的待客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