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珺停下脚步,从箭袖里取出一枚银边玉韘,直接递进司马锦的掌心中。
突如其来的触碰,司马锦整个人僵了去。
“锦兄,这个给你。”拓跋珺收回手,凝眸正视着她,目光里涌动着无法抹灭的炙热温情。
司马锦像被灼烧了胸腔一般,心头热意滚滚,也像触动了什么地方,令她整个人越发不自在。于是撇开视线,抬起手垂眸细看掌心的小玩意。
这枚银韘青玉质,中空筒形,正面微鼓、背面略凹;整体刻有瑞兽祥纹,环中内外脂光明莹,上乘佳品。
“锦兄戴上试试。”拓跋珺有所期待,虽不知对方指节的宽,但凭着感觉应该合适。
司马锦没有拒绝,以为是珺兄的私物借自己临时一用,就戴到右手的大母指处,转了一转:“珺兄慧眼独到,这尺寸竟然分毫不差……”
说到这话,她心底一根细弦骤然绷紧。珺兄的指怎么可能与自己一样大,怎么可能会分毫不差。
这也不是旧物,崭新得没有一丝使用痕迹,这……
这分明是按她的尺寸专门选的。
“那就好。”拓跋珺欣欣一笑,不枉她废寝忘食翻遍京中的珍宝铺子。
司马锦喉间一干,眼神深处凝虑渐重,以胡人不拘小节的随性作风而言,珺兄似乎对自己格外上心……
难道‘他’已经识破自己是女子?
还是另有其它含义?
“咴儿~~咴儿~~”
前头突传来马群的躁动。
司马锦收起疑虑,凝眸望去,就看见几头膘壮的公马正点头摆尾地朝着一匹体形优美的白马示好,底下的士兵努力牵着控制它们的躁动。
白马不为所动,散发着高贵的气质,独自站在一处。
这次出来游猎,拓跋珺没带那只叫吉塔的海东青,平城谁人不知,只有彭城公主拥有着极品玉爪的万鹰之神。
但白马鹄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是乌珠穆沁的白马。”司马锦一眼识出。
“它叫鹄鹄。”拓跋珺介绍着,并用两指入口吹响口哨:“咻——”
熟悉的哨声引来白马的炯炯目光,是主人!它立马兴奋地蹬动后蹄,撅唇吐气,催促着主人快点带它驰骋林间。
司马锦的目光渐有一丝凝冷。什么样的身份能配得上乌珠穆沁的白马,珺兄的身份或许比她所猜想的更要尊贵。
贺兰达纳背上弓箭,率先骑上自己的黑马,看着司马锦说:“我们就以半个时辰为限,输了的人任由赢家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