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平时都是我父母和小沐父母看着。郭兴父母快七十了,年纪大了看不了孩子,郭兴当年一出柜又让老两口受了不小的刺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就更没法带孩子了。”傅卉舒把鱼香肉丝往伊苒跟前放一放,接着说:“当时决定要孩子之前我们考虑过这样一个问题——孩子需要父亲吗?答案肯定是需要的。孩子在父爱母爱都健全的环境里更容易健康成长,每个孩子也都有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权力,所以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我不要,我的孩子必须同时拥有父爱和母爱。当时郭兴已经出柜了,我跟他在单位也假装了好几年的男女朋友,然后顺理成章,孩子就这样降生了。郭兴是个好父亲,他跟田武一起也在这个小区买了房,就是为了每天都能看到孩子。”
伊苒同意道:“是啊,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确实需要父亲的引导。就说我自己吧,我简直无法想象没有我爸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姬水玩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其实很恋父?”
“我岂止恋父?我还很恋母!”
“哎呀彼此彼此!我也是既恋父又恋母!”戚小沐踢踏着拖鞋过来坐下,说:“小家伙上午太兴奋,估计是累了,放床上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
伊苒说:“光顾着聊天了,还不知道宝宝叫什么呢。”
“叫景铄,戚景铄。”
“铺鸿藻,信景铄,扬世庙,正雅乐。景铄,好名字,不过宝贝姓戚……”伊苒望着戚小沐沉吟片刻:“难不成是戚姐您生的?”
“您真聪明,”戚小沐说:“卉舒跟郭兴没结婚,她突然怀孕了难免叫人嚼舌根,我就不一样啦,我自己开店,没什么后顾之忧,不怕被人说闲话。就是我爷爷还不知道我跟卉舒的事,他年纪大了,怕他受不了我未婚先孕的刺激,为了照顾老爷子的心情,我拉着郭兴跑他跟前说我们私定终身了,又请几个亲朋好友吃了一顿饭就当结婚了,然后就开始着手造小孩——卉舒的卵我的地郭兴的种,哎,那取卵啊保胎啊孕吐啊尿频啊以及后来的侧切啊缝针啊什么的,说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不过跟生孩子过程中的疼比起来,那点辛酸也直接可以忽略了。”
伊苒同情道:“肯定很疼吧?我听说有无痛分娩的啊。”
“是有无痛的,不过那得开完三指以后才能打无痛针,”当初生产的过程仿佛就在眼前,戚小沐一回想起来脸蛋就皱成了核桃皮:“就是这三指可把我折腾坏了!一开始阵痛间隔时间长,还能忍忍,后来间隔时间越来越短,我疼的想哭都哭不出来,当时就一个想法——让我抱着我的大肚子跳楼死了得了!还有那内检,我的妈呀!您想知道被强奸是什么滋味吗?让那群白衣天使给您做次内检就知道了!你疼地死去活来还不能叫出声,喊声疼吧人家还鄙视你,说什么这点疼都受不了等会儿还怎么生?嘿!我疼我还不能叫了!往哪儿说理去?”
姬水说:“你生孩子是第一回 ,医生伺候生孩子的可是千万回了,产科医生成天听产妇高亢的喊叫也真是挺不容易的,你也体谅体谅人家吧。诶对了对了,忘了夸夸你,戚姐,这些日子不见,你身材恢复的还真不错啊!难得!”
“嗨!一生完孩子就瘦了十多斤,平时饮食稍加注意也就慢慢恢复了,不过论其根本嘛,还是姐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怎么折腾都胖不起来的缘故,”戚小沐努努嘴,说:“就是头发还没长到我最爱的长度,哎,前阵子头发掉的厉害,不得已,剪短了,这俩月刚刚有好转,我看就先半长不短的呆一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