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轴!”
说着说着两人都笑了。
伊苒笑完才想起不该给姬水好脸看,又赶紧把脸拉黑,然后去洗澡。
姬水开心的不行,伊苒笑了,总算有进步了呢!
第二天下班后姬水送伊苒去车站,方佳惠远远地看到伊苒上了姬水的车,心脏一阵紧缩,对伊苒的不满也随之而来,都结婚了,还想搞婚外情吗?对婚姻、对自己还有对姬水都太不负责了!
路上难得没有堵车,一路畅通,6点10分就到了,离上车时间还早,姬水拉着伊苒先去吃饭,吃完再过来也不晚。
伊苒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儿等就好。”
姬水说:“我等你上车再走。”
伊苒说:“我看见你就烦,你还是快走吧。”
姬水说:“不走,你看不见我就该想了。”
伊苒又没了辙。
很快就到了上车时间,姬水送她到检票口,说:“到家以后给我发个微信吧。”
伊苒不吱声,姬水又说:“不知道你安全到家,我会成宿睡不着觉的。”
“之前五年你一直不知道我能不能安全到家,不也一直睡的好好的?”伊苒背起背包,淹入人海。
她始终对姬水的不告而别耿耿于怀。
伊苒身形高挑,即使混入人群也较为出众。她不像一般旅客那样急匆匆地赶路或一窝蜂地向前,只是随着人流不急不缓地往里走,尽量跟周围的人保持一段距离,长发也就没有因为人多拥挤而乱了队形。她的头微微低着,脊背挺的笔直,明明身边那么多人,可就是觉着她很孤单。姬水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她的背影,一阵阵心疼席卷而来,她明白她的消失给伊苒带来太大伤害,若是不能帮着她走出这个坎儿,她们很难重新再来。
不过,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姬水轻轻划着照片上的背影,乐观地想着。
伊苒九点钟左右到的家,她虽是吃了饭,伊母依然做了她爱吃的狮子头,伊父更是没吃饭要等女儿回来一起吃。父爱母爱就在这种无言的行动中表露了出来。伊苒不饿,却也陪着父母又吃了一些,还陪着伊父喝了点黄酒,一家人有说有笑的,热闹非常。
饭后三口人又聊了一会儿,家里新鲜事不少,伊父在今年八月被一家私立学校聘去当副校长了,伊母也被返聘回了博物馆去指导年轻一代的修复员,两口子又有了事做,不再跟刚退休时那样成天往外跑着旅游不着家了。伊苒觉得这样很好,自知父母不是能闲得住的人,能找份事情做发挥余热,心情好自不必说,还能为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总之很是好了。
伊苒正在享受家庭的温暖,姬水就只能孤身一人享受思念之苦了。她到家以后翻看伊苒发的朋友圈——实在没什么看头,伊苒极少发朋友圈,统共不过二十多条,还以转发为主。姬水看了直叹气,在保护隐私方面她们有着惊人的相似,跟伊苒一样,姬水发的朋友圈数量也极其有限,想找点个人动态基本不可能。朋友圈没得看,姬水就每隔二十分钟给伊苒发一条微信,明知伊苒不会回复,还是很匀速的照发不误。她是真的很想伊苒,尤其在这夜深人静的深夜,思念就像一条蛇一般把她捆绑的死死的,几乎透不过气。
伊苒睡觉时快12点了,睡前拿出手机来看,不出意料的,姬水发来了一串微信。先是问她到家没有,后又问她睡觉没有,然后是各种废话,诸如“我堵车了你堵了没有?我喝了点红酒你喝了没有?我洗完澡了你洗完没有?我看了几页《草枕》你看过没有?北京今晚没月亮也没星星,你那里有没有?”之类,最近的一条是一分钟前发来的,顶可怜的写着“伊苒,回复一下下好不好?否则我真要失眠了”,还附赠了一张她自己的玉照——嘟嘟着嘴抱着泰迪熊做欲哭无泪状。
人前成熟稳重果决干练的姬小姐摆出这种花季少女才爱摆的姿势竟然毫无违和感,伊苒一看就笑了,心一软,就回了一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