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隐觉得翟忘忧的态度不对劲,这分明不像是把她当工具草的样子,倒像是有心…
既如此,为何在她消失后便找了道侣,还生下了孩子…
翟忘忧见她不动,佯装随意地伸手,捏住花盆的边缘,声音里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还会走吗?”
夕舟犹豫了一下,低头蘸墨,在白纸上写:走。
翟忘忧心底一紧,眼神变得凌厉了一些:“为何要走?何时走?走去哪?”
一连三问,明明声音冷涩,却透着浓浓的不安。
夕舟心底无端的一疼,垂头只写下:晚上来,天亮便走。
她甚至忍不住想说,大师姐别再苦等你的道侣了,若你也有意,我们…
可是这些话根本说不出口,就连在心底想想都会觉得于心不安,怎么能…
翟忘忧盯着白纸上的字,低低道:“每晚都来么?”
夕舟轻轻摇了摇叶子,不行啊,她现在还没炼气成功,要勤加修炼。
再说今天本就是没控制住,她是要全身而退的人,怎么能天天来呢?那不是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翟忘忧垂眸,所以没有说为何要走,也没说要走去哪?为何对这两个问题避而不答。
她逐渐恢复冷静,想起女儿的话,手指轻轻捏住了一片叶子:“星回说,你在她面前化过形,你方才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夕舟愣了一下,忘了这茬了。
如果否认?
那不就污蔑人家小姑娘说谎了?
若是承认?
岂不就是承认自己方才在说谎?
见入梦草久久没有反应,翟忘忧的眼底也越来越凉,手指不由用力。
嘶,好疼!
这个女人……
夕舟晃了晃叶子,那捏住叶子的手指却没有松开,反而还在用力。
“娘亲…”
房间里传来一声呼喊,翟忘忧一顿,眸光冷凝:“你到底对我几分真几分假?”
夕舟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用力抽了一下她的手背,转头便逃之夭夭。
这话她也想问,你都有道侣有孩子了,何必还一幅惦记着她的模样。
手中的叶片在一瞬间失去了韧性,变成了一棵普通的入梦草,翟忘忧望着手背上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