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君,虞君,看我!我给城主府投了几十封请柬,你记得拆开来看一眼啊,虞君,看我!”
“别挤啦,挤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不想挤走开,站在这里抢人位置干甚!”
“你——”
虞尘隐骑着匹乖顺的白马自街道远处缓缓而来,两侧的护卫骑着高头大马守卫左右。
争抢位置的两人顾不得吵闹,眼睛直直望向街道,路两旁霎时沉默,杳无人声,半晌后爆发出更热烈的吼闹声。
“虞君,虞君!”
“虞郎,虞郎,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
“虞郎,被人压有什么乐趣,来啊,娶我,压我!”
“虞郎,看我,看我,我新绣了带花的帕子,看我!”
“虞君,瞧我,我,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
“虞君,看过来,看过来!”
“虞郎,这辈子我非你不嫁,臭男人有什么好的,哥儿跟了我吧,我家财万贯,娶我就分你一半!”
“虞君,别听那些娘们的话,她们可保护不了你,我武艺高超,我哥我弟都武艺高超,嫁进我家,我们兄弟三一起保护你,要什么都给你!要星星不给月亮,要我心肝也绝不迟疑!”
“虞郎~”
“虞君!”
虞尘隐拍了拍白马,让它走快些,这白马胆子小,好似被吓着了,停在路中央不肯走。虞尘隐无奈,果然,就这片刻,右边酒楼的绢帕层层叠叠扔下来,左边的各类鲜花也一起抛下。虞尘隐被绢帕扑了一身,又裹了满身鲜花,连靠他近的几个护卫也遭了殃。
出行前清清爽爽的虞尘隐,此刻香气满身,又被女郎男子们大胆的言辞弄得脸颊薄红,本以为习惯了,可每次出行都能听到新花样,不带重复的,好似不看他脸红不满足,说不定私下里还专门研究过怎么挑弄他,好让他露出众人都满意的神色。
他垂下眼睫,拿起鞭子使劲甩了一鞭白马,白马吃痛,响鼻一声,终于肯走起来。这白马乖顺归乖顺,但胆小如鼠,行动起来慢吞吞,不抽得它狠了绝不肯跑。
白马的马蹄踏过一路的绢帕与鲜花,香气太浓,又打了几个响鼻。虞尘隐垂着头坐在马背上,明明是无精打采的模样,偏偏在绢与花的衬托下,像是被人束缚住,被迫低头,被迫羞红,易碎又令人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