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尘隐也笑:“让匡盛到我身边来。”
魏暄点头,士兵们将匡盛拖到虞尘隐身侧。匡盛力竭,半阖着眼,不甚清醒。虞尘隐轻抚匡盛面庞,低声哄道:“盛哥,你也渴了,不如与我共饮一杯。”
他将一盏酒置到匡盛面前,自己端起另一盏。
虞尘隐轻抬起头,一双笑眼望着魏暄:“大哥,我赌我的命,你能否坐视不管?”
说罢,举杯欲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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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引用自李白《拟古·生者为过客》。
第20章 乱世哥儿
魏暄抓住虞尘隐手臂,讥讽道:“了不起。”
他取下酒盏,砸到地上,叱令道:“把姓匡的拖出地牢,你们也出去。”
士兵们听令行事,利落地拖着半昏的匡盛往外走,军医怕惹上事端,生怕迟了一步看见些不该看的东西,赶紧收拾了药箱,紧紧跟在士兵后面。
片刻后,地牢里只剩两人。魏暄将虞尘隐按倒在墙,揶揄道:“虞弟,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我,可有想过后果?”
“后果?你能怎样?”虞尘隐低喘着气,毫无顾忌地挑衅。
“你真是被惯坏了,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魏暄掐住他脸颊,逼他正视自己,“你瞧瞧你自己,现今是什么模样,手无缚鸡之力,是个男人都能把你办了。虞弟,我真是困惑,你的底气从何而来。”
“那要问你们自己了。”
魏暄单手制住虞尘隐,将其双手按在墙上,他近了虞尘隐几分,望着那双眼眸,心下复杂又怪异,似是被什么挠了一下:“看见你这张脸,我只觉得厌烦,跟你那个祸水娘一样,明明不祥,世人却趋之若鹜。兽类还知趋吉避凶,世人眼中却只剩下欲望作祟。”
魏暄是真的疑惑,也不解:“若我是父亲,看见你娘俩那刻,就提刀将你俩彻底了断,免了你们尘世奔波。”
“你怎么不说话?”魏暄逼近虞尘隐,离得太近,两人呼吸缠在一块儿,一个热一个冷,混成温凉气息,缠缠绵绵,唯余低低喘声,如雨砸到室内,惊醒了魏暄,“你喘什么?”
“手疼。”
“骗子。”到这地步还不忘勾引人。
虞尘隐身倦力乏,垂着眼睫,缱绻的绮丽到这时候也不肯抛下他,反叫他破碎中滴出媚意。
这让魏暄有种错觉,不是他需要美,是美缠着他。他也不需要底气,这底气分明是自己给的。是自己的容忍,才让他如此肆无忌惮,妄作胡为。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魏暄凑到虞尘隐耳畔,低声暗恨。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我选择的路,结果我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