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冬接过体温计,应了句好,送校医出去后,关上门一回头,只见病床上的人正凶巴巴地瞪着他。
夏暑:“你骗我。”
薄冬:“是你先问我的。”
夏暑:“那也是你骗我。”
他这会儿看着倒是有了些力气,见薄冬走近,迅速警觉地往后一退。
“你干什么?”
薄冬:“量体温。”
夏暑伸手夺过去:“我自己来。”
薄冬没和他争,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把校医开的感冒药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既然有精神了,那就吃药吧。”
夏暑觑了一眼:“我吊点滴就行了。”
薄冬这次没听他的:“药都开好了,不吃怎么行,还想不想好了?”
每次感冒夏暑几乎都是捱过去的,因为他不喜欢吃药,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单纯和小孩一样怕苦,小时候讨厌吃,长大了也同样讨厌。
可要直接说出来薄冬肯定会笑话他,于是夏暑只说:“我说了不吃就不吃。”
薄冬知道他的脾气,没有硬逼,而是带着怀疑的眼神打量他:“你不会是……害怕吃药吧?”
“谁怕了。”夏暑目光躲闪:“你先放那儿,我一会儿再吃。”
“行。”薄冬点头:“那我回教室了。”
“快走不送。”
门吱嘎一声关上,薄冬走了,夏暑盯着那些药丸看了会儿,正想着拿去扔掉,薄冬却像猜到似的,突然折返回来,出现在门口。
看着他伸向药丸的手,说:“记得别扔了,这可是我花钱买的。”
“废话真多。”夏暑蹙眉:“不就是钱吗,等会儿就还你。”
“好。”
这下薄冬真走了,夏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望着挂在床边的点滴瓶发了会儿呆。
就算是真的穿书,他又怎么会答应薄冬标记自己呢,他抹了把脸,真是被烧糊涂了……
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忘了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额头已经不烫了,手背上的吊针也不知几时被摘掉。
夏暑翻身下床穿上鞋子,药丸依然放在桌边,他顿了顿,端着水杯准备冲进卫生间里。
偏偏这个时候,隔间的门开了,夏暑以为进来的人是医生,回身一看,才发现是去而复返的薄冬。
“在吃药呢?”
“关你什么事。”夏暑的动作再次被打断,只能假装自己真的在吃药,并反问他:“你又回来干什么?”
薄冬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来看看你还有没有活着。”
夏暑顿时瞪过去:“你……”
“我?”薄冬端过他手里的水杯:“你是不是想说,我真是太好了,简直就是世界第一好同桌?不用谢我,真要想表示感谢的话,下次考差点,给我个机会,让我们能够早点换座位。”
说着,在夏暑发火之前,重新接了杯温水递给他:“刚才那杯已经凉了,下次别直接喝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