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逸前行的脚步一顿,恍然神情变得明朗,扬声说:我的义兄单昊是个考古学家,对地壳和这座城市的历史很有研究,说不定他能帮上忙。
纪霄愣了愣,神色变得漠然,冷不丁来了句,哥哥,考古的人一般老了容易秃头。
顾云逸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纪霄似乎心情不太好,并没有打算理他,反倒是转身拨响了单昊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温柔的男声,喂,小逸。
顾云逸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略带着依赖的说明情况,最后补了句,义兄,你最近能回来一趟吗?
单昊笑了笑,语气带着神秘与期盼,半晌才回了句,你想我吗?
顾云逸不知道单昊为何顾左右而言他,又隐隐觉得单昊比之前开朗了些,心觉是件好事,爽快地应过,想。
单是这一个想字,顿时让纪霄的脸色黑中透怨,眼神直勾勾地瞪着顾云逸,仿若在声讨他的始乱终弃。
顾云逸心里发虚,主动回避了纪霄的眼神,莫名腾起些对纪霄的愧疚感,让他一时觉得和纪霄呆久了,自己精神有些不正常。
想罢,他干脆转身走远,和单昊再聊了几句近况,硬是没问出他几日回来,只好讪讪挂了电话。
再回到纪霄身边时,手心许是握久了电话,生出些薄汗,干笑了两声,我义兄性格很好,如果他过两天回来,你们肯定能和平共处。
纪霄深深地看了顾云逸一眼,脸色掺着薄怒,只是淡淡说了句,第一天见你的时候,你池子里的荷花,是我故意弄坏的。
顾云逸微一滞愣,见纪霄不打自招,刚想骂他,却对上他眼底说不清的炙热,瞬间慌了心神,半晌没有接话,连一句问责都说不出。
二人并肩走了许久,一路都没有说话,直到转角就是顾家时,纪霄才打破了僵局,神色欠揍地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不喜欢文化人。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喜欢哥哥你吧。
纪霄和单昊是两种人,单昊是岁月尽好的类型,一句话就能让顾云逸觉得平淡中有些甜意。
而纪霄,是伤风败俗型,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顾云逸不知道多少次想骂脏话,却因为从小受的教育与自己为人处事的习惯,一直隐忍。
然而,纪霄这潭水乌得发亮,近他的人都会变得极其幼稚。
岁月也耐不住纪霄这个磨人的妖精!
顾云逸猛拍了一记纪霄的头,却被他灵巧逃脱,心里更是愤怒,你放屁!你他丫的才没文化,我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好吗?不像你这个小屁孩,十六岁就不上学了,你九年义务制教育学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