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视野模糊,任何一阵风吹草动都能引起法尔杜莎的一声惊呼,然后在密林里再传出阴森的回音。
唐晏风说:“法尔杜莎,安静点。”
法尔杜莎手里紧紧捏着自己宽大的裙摆,不让它拖在地上,“你不能剥夺我的言论自由,皇弟。”
唐晏风懒得跟她争辩,手里拿着地图认真地朝目的地行进,像是一点也没被眼前的迷雾所迷惑。
同时,他还会用佩剑在树上画下简单的荆花刻痕,防止无意间走了回头路。
而法尔杜莎则开始喋喋不休:“喂,唐,这里好安静,也很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唐晏风很冷酷:“我不听废话。”
法尔杜莎跺脚,脾气上来,一昂头,加快脚步超过了唐晏风。
她的跟鞋在柔软的泥土地里摁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坑,连绵不断。
她愤愤不平,也掏出地图:“我知道,你想完成父王的任务!我会比你更快的!”
唐晏风头都不抬,“这不是比赛,别显得太幼稚好吗?”
法尔杜莎看上去更生气了:“你总是这样!我根本感受不到你对我的爱,你就像个机械!”
“你我都在学习机械原理,我以为你能分辨清楚人类和机械,”唐晏风漫不经心接话,“当然,你要觉得我是机械,我也没办法。”
这人怎么这样!就不能哄哄我吗?
法尔杜莎气得不行,抬脚用前脚鞋尖头哐的给树一脚:“跟你出来真是讨厌!为什么不是父王跟我一起?”
唐晏风慢吞吞经过她,走到树冠的范围,还在专心致志地辨别方向。
“因为……”
他还没说出后半句话,一双柔嫩又带着颤抖的手狠狠地捞了他一把,把他拽得跌在地上,手肘撑着身体,脸因为疼痛皱起。
唐晏风揉着被撞的地方,蹙眉,“你到底在做什么?”
法尔杜莎同样跌落在地,这回没理她沾上泥土的大裙摆,瞳孔放大,指着他的身后:“蛇……是蛇……”
唐晏风转头,他身后果然有一条深绿色鳞片的蛇在缓缓吐信,毒牙锋利,蛇信猩红,显然毒性不小。
如果刚刚法尔杜莎没有拉那一把,这条毒蛇很可能会径直落向正下方唐晏风光洁的颈项。
唐晏风当机立断,抽出佩剑,趁毒蛇摔得头晕眼花之时一剑刺入七寸。
那条蛇在剑尖下蜷曲挣扎,拼命想要挣脱。
等它渐渐没了生息,唐晏风抽出佩剑,带出一串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