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花,脾气不太好啊。”
守卫人员的同僚已经拿出端脑,津津有味地开始现场摄影。
“这种阵势,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看见。”
天地雪白辽阔,满目苍茫旷远,举目望去,唯有一条路铺满妍丽鲜花,只为一个人的行经。
守卫人员心说,这估计也是你一辈子唯一一回看见。
还有谁会愿意用那么多能量铺路?还有谁有能力用这么多能量铺路?
花是很美,气味也很香,这事说出去也很浪漫,但唐晏风面对着基地围墙上探出的一个个人头,冲着这边的一枚枚镜头,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一丝……尴尬。
唐晏风转头,对京墨轻声耳语:“……你是怎么想的?”
……这阵势,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到北部基地了吗?
京墨也转过来,跟他呼吸交织:“我只负责提供能量,是它们自己要这么做的。”
唐晏风眯起眼:“是吗?”
就算是能量物,也不可能完全脱离主人的控制,它们与能力者情绪相通,要是灵敏一些的,甚至能传递感觉。
京墨在唐晏风的逼视下败下阵来,脸上浮现一丝心虚:“我也就是曾经这么想过而已,谁知道这些能量物当真,真的实现了。”
“我曾经问过你红妆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它有比喻艳丽花卉的意思。”
提到这个词,唐晏风想起来了。
那是京墨在学习人类文化时,影视资料里被司洺偷偷塞进几部胃痛言情剧,之后还振振有词:“没看过口水剧,怎么能算了解人类文化呢?”
唐晏风发现的时候,光屏上正好播放到一嫁衣女子兀自流泪,冲男子撕心裂肺:“当初是你许我十里红妆,如今竟是要在你我大婚当日,命定吉时,这样忘情负义吗!”
对面的男子一声叹息:“这十里红妆她也想要,你就当我们从未见过罢。”
唐晏风:“……”
拳头好像突然硬了,想到上层抓一个实验体打一打。
唐晏风过去摁了暂停,刚想把那些无脑口水剧挑出来,就感觉身后京墨贴了过来,手从他的颈侧略过,指着字幕上的“十里红妆”问:“红妆是什么?人人都想要吗?”
唐晏风停了动作,手指还抵在暂停键上。他没有回头,回答:“一般指女子的盛装,也可以比喻美女和艳丽的花卉。*”
当时的京墨没再说话,像是在消化理解,从身后撤去,又坐回最佳观影位,看起来很乖。
从回忆中回神的唐晏风有些无语:“……我之前说的女子盛装和比喻美女呢?你怎么不记得?”
“因为我当时想过你会不会想要,如果用我的能力应该怎么做,”京墨像小兽一样蹭蹭唐晏风的脖颈,想讨个原谅,“今天有这个机会,能量物就去尝试了一下。”
花费这么多能量,京墨是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的。
京墨的头发不算柔软,但是足够顺滑,没有界限似的亲近人的时候,谁也不可能硬下心来。
争论是否故意毫无意义,他没必要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