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人非常少,两三个保安,还有徐美美的母亲和亲戚,她们哭着喊徐美美回头,不要跳,已经喊
的喉咙沙哑、撕心裂肺。
方周默默走近一段距离,保安们束手无策,也没有拦阻的意思。徐美美母亲按着疼痛的嗓子,沙哑
地问:“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方周停住脚,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刚刚跑累没什么力气,加上现在高度紧张,说话都不太利索:“
我想,劝劝她。”
“没用的。”徐美美母亲哭着说,“没用的。”
徐美美背对着方周,她没有绑头发,随着风飘在后脑勺,看不见什么表情,只能感受到背影的决绝
。
方周没劝过人,经常说话还词穷,很少和女性.交流,更没有跟人这么紧张说过话。这一刻他茫然
,不知道怎么劝,也不知道怎么说,攥紧了衣角鼓励自己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没见过的东西。”方周咽口水,“你……别难过。”
徐美美没动,许久说了一句:“看不见了,什么都不想看了。”
“这世界上有无数好吃好玩的,好多精彩风景,好多震,那个词什么来着,震撼!”方周说话不太
稳,“震撼人心的瞬间,难道你都不想去看看吗?”
徐美美还是没动,这次没有说话。
“我这辈子没去过什么地方,”方周说,“来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边南,我挺失败的,但是我热爱生
命,只要认认真真一切都会好的。”
方周走心说了一番,以为徐美美可以因此读懂他的表达,然后感动回头,说自己不跳了。
可实际上她还是没动,非常绝望低了下头,没有一点变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裴远达到顶楼,迅速跑了过来,礼貌又温柔,走向徐美美的母亲:“您好,我是救生员。”
裴远余光停留在方周身上,知道方周无助不知道怎么劝阻,径直走了过去,非常自然把手搭在护栏
上。
徐美美对他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目光,她眼睛肿得非常高,眼皮红得像抹了辣椒酱,嘴唇干裂,满脸
泪痕。
“你渴望被拯救吗?”裴远说,“我不会伤害你,我也不会靠近你,我想告诉你,有很多人都在等
你,你不打算去见见他们?”
徐美美盯着他没动,微张着唇瓣,有气无力地说:“没人救我……没有人……”
“有的,一直都有。”裴远说,“你后面那个哥哥和你一样,你要不要试试听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