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说,她霜露阁是冤枉的,无端地死了个宫女儿、又冤枉进慎刑司一个宫女儿、无端地受了这封宫之灾不说,如今又要让她也入那污秽的地方去,她何罪之有?何以受这般屈辱?知道她身份尴尬不受待见,但却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小主脾气很大,奴婢便也不敢再劝。小主还说,娘娘若要问什么而自己不方便过来,便由奴婢传话就是了……娘娘恕罪,奴婢实在没法子硬拉小主过来啊。”
薄馨兰疲惫地叹了一声儿,道:“她心气儿高,心里有这番计较,也是情理之中。是本宫这身子不争气,又加查案心急,委屈你了……如此,本宫要问秦贵人的事儿,你可问了?”
“回娘娘,奴婢问了。贵人小主说,的确是她让小桃姑娘去的御膳房。先是让夏果去的,夏果没回,便又让小桃姑娘去了两次。”钟嬷嬷道。
“罢了……除此之外,也问不出什么来。人家若真只是倒霉遇着了,自然是对此事毫不知情。她若不知道,再问多少都是白搭。”薄馨兰道。
她知道秦颖月这是避嫌呢。秦颖月的意思是,已经给你筹谋到这个地步,剩下的事儿就看你的了。这样也好,免得秦颖月过来,容菀汐那边再抓住了她和秦颖月勾结的把柄。如此自打封宫之后,她和秦颖月便没见过,容菀汐即便已经猜到是她和秦颖月所为,却也找不出可以反击之处来。
薄馨兰疲惫地闭上眼睛,又开始闭目养神,只等着卓酒来。秦颖月这是小事,卓酒过来后,才是大战刚刚开始呢。
如今局面已经对她这么有利,若是把此事给搞砸了,可真是太对不住自己。日后在秦颖月面前,也别指望能抬得起头,那可是根本没有和秦颖月较量的本事了。
深宫路长,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着实等了好一会儿,小福子才带着卓酒到了慎刑司外。听得门口儿响起小福子的声音:“大总管,小的就送您到这儿了,这便去陛下跟前儿复命去。”
慎刑司是宫里最晦气的地方,但凡是在宫里当差的人,没人不忌讳。
卓酒向小福子道了谢,便向屋内道:“潜邸总管卓酒,奉命前来。”
薄馨兰并未先传了卓酒进来,而是吩咐钟嬷嬷和刘嬷嬷:“将这仨丫头的嘴巴都封上了,免得她们给人暗示,失了本宫问话的公允。”
两人应了一声儿是,便到另一边刑房里拿了几个白布条来,先奔着知秋而去。
都知道薄馨兰主要的意图,是将知秋的嘴巴封住,至于其他那两个,不过是顺带着罢了。
“薄馨兰!你要做什么?你凭什么给我动私刑?”知秋喊道。
薄馨兰怒道:“放肆!本宫的闺明岂是你能叫得?本宫不过是用布条子堵住你的嘴,又何以算是动私刑?你莫要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