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慎刑司的又不只是知秋一个,放心,母后会秉公处理。”
“你知道她不会。”
皇上回身,看向容菀汐,深深地:“朕也想知道真相。”
容菀汐也看向他,眼中,有心痛、有失望……然而一切,最终却还是化作了平静。
“可不可以不要封宫?”你不帮忙,可以,但你至少不能剥夺我自救的权利。
皇上叹了一声儿,看向门外……半晌,道:“朕会吩咐下去,所有飞过漪澜宫上空的鸟儿,统统射杀。朕不想让外面这些俗物,打扰了你的清净。”
皇上怔了片刻,忽然回身,抚摸上容菀汐的脸,笑道:“菀汐,朕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朕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查到。所以你只管放心地相信朕,像从前一样,乖乖的,好不好?”
“如果我求你呢,你会救知秋吗?”容菀汐并未理会皇上这些奇怪的话。
是的,他现在的作为、他的样子、他的言语,都让她觉得很奇怪……她只能这样骗自己,只能告诉自己,这些都太奇怪了,没有必要去深究。如若不然,她担心,自己心里的某些东西会坍塌。可直到此刻,她还舍不得。
皇上也没有理会容菀汐的这句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乖乖的。”
言罢,拂袖离去,再不给她求情的机会。
小桃和知秋已经被拖到了门口儿,小桃没再有什么哭喊,因为她知道,这里没有她的主子,不会有人救她。而且,估她现在已经料到了,她们三个人里,除了知秋之外,谁都不会有事。深宫里的历练或许不会使人脱胎换骨,但近墨者黑这个道理,却是亘古不变的。常年跟着秦颖月,关键时刻,不需要谁特意去教,自很多事儿自然而然就懂了。
三个入慎刑司的宫女儿被带走了、御膳房的奴才们也散了、皇上也走了,漪澜宫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深夜宁静。
一阵夜雨前的狂风吹来,吹卷得房门吱呀一声儿。随即,便是“嘭”的一声儿,一扇房门关上了,另一扇还在摇曳着。
宫门外,打更的声音传来,子时了。
容菀汐怔怔地站在屋内,初夏一言不发的,默默地走到房门口儿,关上了在夜风中摇曳的房门。
不多时,漪澜宫院门口儿,就听到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应该是皇上派来的御林军到了。
这些御林军也是静悄悄的,除了脚步声之外,并未发出其他声响。该吩咐的话,想必皇上已经都吩咐了。从此刻起,这漪澜宫里,连一只小鸟儿都飞不出去。
没想到,不过慢了几句话,竟然酿成了这样的后果。其实如果太后不是这么刚巧儿地过来,如果当时她和皇上把话挑明了说清楚,此时的结果便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