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容菀汐道,“反正初夏原本也不愿意嫁给王侯。只要靖王娶妻,她也便彻底断了心中的不舍,日后再择良婿便是。只是因着初夏的关系,不论是婚事的操办、还是老四大婚之日,我都不能露面。”
知道他最受不得的便是她的撒娇,容菀汐便撒娇摇着他的手,道:“你准不准许嘛陛下……”
“准准准!你说什么,朕都准!”一听容菀汐的娇声儿,皇上整个人都酥麻了,哪里有什么理智在呢?
房门虚掩着,门口儿, 知秋听了屋里的话,悄悄儿地退到墙边儿上,悄悄儿地转到后院儿去,往后院儿奴婢房里快步而去。
容菀汐听得脚步声,轻轻叹了一声儿。
终究,初夏的一番痴情,是错付了。那年春日里喜喜乐乐中腾起的缘,终究还是一场孽缘。
果然人心难测如江水,波涛瞬息变。
这一次,对于靖王,她也看错了。
……
午后,雪国皇帝已经到达驿馆的消息传到未央宫里来,随即便是雷国新皇雷千琉到了。
容菀汐心急知道自己母亲的消息,可皇上却是整日都腻在漪澜宫里,即便诸国使臣都到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使得她一点儿空子也钻不得。
即便容菀汐已经极力掩饰着,不让自己坐立难安的情绪表现出来,但这重重心事,又岂能完全掩饰得住?
皇上坐在小书房里看书,看似悠然,但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容菀汐的身上, 眼神中,透着些许莫测。
二月里,母后的人查到了一个消息。抓到了如此把柄,母后岂能不告诉他?随即他循着线索去查了,不想,果然如是——
她的母亲,是雪国人。是早年雪国宫变里逃出来的皇后徐氏。且徐氏,至今还在人世。
这事,她可知情?可曾故意欺瞒着他?
他不愿意开口问她,他想要相信她。可如今见了她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心里的信任,是再也腾升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