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被容菀汐说得愈发不好意思,脸已经快要埋到胸口里了。跺脚急道:“小姐这是说什么嘛!他是做太监还是做看守还是做官,和奴婢有什么关系呢?奴婢就只管跟着小姐,管他做什么!”
看着她那窘迫的样儿,容菀汐和初夏一脸了然的相视大笑起来,完全是一副捉弄得逞的模样儿。
知秋气得放下手中的活计,背过身去冲着墙壁,跺着脚道:“我再也不理你们啦……”
……
在这府里的最后一晚,容菀汐很是留恋。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床榻,只是身边,却并没有她熟悉的气息。
这最后一晚,她很想让他来昭德院,很希望,这一晚,能有他陪伴着度过。纵然未央宫里的宫室再宽敞华美,纵然宫里的高床软枕再舒适惬意,可却依旧会少了些家的感觉吧?
这昭德院里、这张床上,才是他们始为夫妻的地方。纵然即便在此时,他们还没有圆过房、仔细算来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可毕竟是在这里,他们喝了合卺酒、他们同床共枕、他们渐渐放下防备相拥而眠……
她很希望留在这里的最后一晚,能像最开始的那一晚一样,有他的陪伴。
可是……他没有过来。
稍感欣慰的是,她派人打听到,他仍旧是留宿在问柳斋。所幸不是去秦颖月那里……所幸不是。
……
次日一早儿,随着天色渐亮,晨锣一响。原本安静的府里,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便热闹起来。
初夏正在给容菀汐梳头,知秋乐呵呵地跑进来,笑道:“小姐,咱们可得快着些呢!刚刚奴婢从厨院回来,听清平和冬雪结伴着往回走,说是她们院子里都已经准备得当了,就等着宫里来人引路呢!咱们可不能落了后呀!”
容菀汐笑道:“急什么,未央宫就在那里,难道还能跑了不成?我们就只管慢悠悠儿地用了早膳便是。”
“是呢”,初夏笑道,“反正小姐的马车不出门儿,谁也不敢先走。”
听了初夏这话,容菀汐却像忽然想到什么急事儿似的,忙吩咐道:“快着些!咱们快些吃了早饭,可别耽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