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妾们侍寝,嬷嬷一直都记得很清楚。今儿是遇着了什么事儿?怎么这么为难?”
靳嬷嬷道:“是……是殿下昨儿晚上住在宜兰院了。那宜兰院里住着的……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记,若当记下,又该怎样记?”
靳嬷嬷知道,自己这话说出来,娘娘心里一定不舒服。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种大事儿,她总不能擅自做决定啊。回头儿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她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因而只能硬着头皮来求见容菀汐。
容菀汐淡淡道:“原来是这事儿……”
“也好办……”容菀汐给靳嬷嬷支招儿,“嬷嬷就只管记上宜兰院秦氏便可。若是日后真有什么事儿,我们府里也都知道这人是谁。”
她说的“真有什么事儿”,指的是秦颖月有身孕。如果秦颖月真的怀上了宸王的孩子,可是皇家的一大丑事,千古难得一遇。宸王可是要因此而遗臭万年了。不知道宸王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糊涂至此?
“奴婢多谢娘娘指点……奴婢这就去办。”靳嬷嬷起身,施礼谢恩。可不敢在这里多留,恐容菀汐会问她什么呢。
可是对于秦颖月事儿,她知道的也不多啊。不过是外头的和府里的一些道听途说罢了。
但容菀汐并未问她什么。
倒是初夏,放下手里的梳子,跟了靳嬷嬷出去。
“嬷嬷……”院子里,初夏叫住了靳嬷嬷,低声问道,“娘娘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殿下对秦氏怎么样?”
靳嬷嬷不知道是不是容菀汐让她追出来问的,自然不敢说瞎话。只能如实道:“殿下每日都去宜兰院,但从不在宜兰院里过夜,都只是留一会儿就回来了。”
“秦氏真的被毁容了吗?谁干的啊?”初夏继续问。
“到现在我还没见着庸王妃的人儿呢,但是鞠大夫每日去给她上药诊脉,而且我也问了鞠大夫,他说庸王妃的确被人给毁容了。只不过到底是谁干的,还找不出来呢。”靳嬷嬷的声音低了又低。
“多谢嬷嬷。”初夏到了谢,便回屋去继续给容菀汐梳头。
半晌,见容菀汐也不问刚刚她和靳嬷嬷都说了些什么。初夏憋不住了,就只好主动道:“小姐,我听靳嬷嬷说,秦颖月绝对被人给毁容了,而且还毁得挺严重的。只是到底是谁干的,就没人知道了。”
容菀汐笑道:“这谁别人的事情,我们不用搀和。”
“小姐……”初夏却是没有不提的意思,而是道,“奴婢刚刚还听说啊,说除了昨儿晚上,殿下并未在来宜兰院里留宿。”
“都说了,不要搀和人家的事儿。”容菀汐有些嗔怪的说道。
“可是……”初夏还想再劝,但一想到自家小姐的脾气,便也值只得作罢。只要是小姐决定了的事儿,别人怕是磨破嘴皮子,可无从更改。
看来小姐对宸王的气儿还没消呢。也是,这事儿,换做谁,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好起来啊。宸王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