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道:“回陛下,小的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了……但是小的觉得,一定还有其他人,许是这甲乙丙丁几个牢房里,都有国舅爷的人。”
皇上记得他在刚进御书房的时候,见到戚常发的惊讶神色,便也知道他没说假话,应是的确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什么人。
“忠贵,去叫了太子和周青山还有大理寺卿一并过来。”皇上吩咐道。
“是。”李忠贵应了一声儿,又急匆匆地去办了。
看来这一日,御书房里是消停不了了。太子和光禄大夫来了,一定又是好一番争执辩解,绝不会那么乖乖认罪。
今日的事情后,这风国的风向,应是就此定了。
从皇上让他去取太子妃画像这事儿上可见,皇上对太子还是有些相信的,并未因一两件事情,就将他一竿子打死了。只要皇上心中对太子还留有父子情意在,所做的处置,就一定是留有余地的。即便在戚常发确定了那画像中的人之后,皇上心内一定怒极,但等会儿做处置的时候,心里的这一团怒火,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毕竟抛却父子情意不说,太子之位关乎国之根本,岂能轻易动摇?
只是这次不动,却也不能保证以后不动。如果太子没有短时间内翻身的本事,再加上宸王那边弄一些添油加醋的动作,太子这阵风,是吹不起来了。
李忠贵边匆匆往宫门外赶,边在心内分析着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局势,不免长叹了一声儿。
局势愈发的明朗,他的处境就愈发的不妙。再想要这么不偏不倚地含混下去可是不行,总有一些时候,是让他不得不表态的。虽说不至于直接站队,但偶尔总要对哪一方有些偏帮。如何拿捏好尺度,在这场纷争中尽量做到独善己身,实是个大难事。
太子正在琳琅的屋子里看她跳舞,得了李忠贵亲自来传,也并未多想。算着日子,估计是净尘司的人回来了,还以为父皇是要叫他进宫去,说对老三的处置呢。
因而换了一身儿衣裳,忙吩咐了张福海备车进宫去。
从内室里出来,见李忠贵没等在外头,这才问道:“李忠贵呢?”
“公公说他还有别的差事,忙着去办了。”张福海道。
“别的差事……”太子皱眉,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但这时候,也没个询问的人,只能硬着头皮进宫去。
北宫门外,刚好看到一辆马车在太子府的马车之后停下了。看去,竟是镇国公府的马车。从车上走下来的人……竟然是他大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