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只是随口应和几句,让宸王觉得她的确是在仔细听他说话,并未分心罢了。但说着说着,自己便通透起来,道:“那雷千琉也不是个草包,还有他身旁的那个宋太师,都不是省油的灯儿。”
“如果父皇起先真的只是想要让他认罪道歉,或是让他用其他明显的法子来,而他不同意。你觉得,他们想不到后果吗?回去定然及时准备着。所以只怕这一次,咱们风国未必能占据先机,没准儿人家是诱敌深入呢。”
容菀汐的语气是轻松的,但是心里,却沉重得很。
如果雷国真是诱敌深入,那么翎王的这一战,岂不是更为危险了?
也不知道翎王那边,能不能想到雷国或许会有应对。若是事先想到了,做一番更为周密的准备,胜算倒还大一些,可若是没有……
“是啊,一旦雷国那边早有准备,便等于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二哥这一战,可是凶多吉少呢。也不知道二哥会不会亲自领兵出征,要是不亲自出征,到不至于折损了他。”
言外之意也就是,如果二哥亲自领兵出征,很有可能就折在那儿了。
容菀汐听他的话说得有些刻意,便不愿意再和他说下去,转身道:“我去给你煎药。”
其实宸王这一番话,倒不是故意引得容菀汐担忧,而只是让她有所准备罢了。
雷国兵强马壮,双方一旦交战,互有折损是一定的。二哥向来爱护将士,愿与将士们共进退,一些大战上,少不了要亲自上阵杀敌。若是真有个什么闪失传来,晴天霹雳的滋味儿,可是不好受。
但很显然,他一番好心,却又被人当做恶人厌恶了去。
……
倏忽间已经到了四月里,春暖花开,宸王也“冬眠”结束,捂得严严实实地去上朝了。太子仍旧被软禁在府里,消停得很。皇上忙着边疆的事儿,并未大审曲福城,那案子便也没个最终定论,曲福城仍旧乖乖地在大理寺的牢房中等着。
镇国公府那边,好像对太子被软禁这件事儿没有什么反应似的,一直没什么动作。当然,也可能是他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宸王每天躲在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们能有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