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菀汐听得宸王说“了结”了她,心内一紧,提醒道:“她这做法虽然糊涂,但到底也没有酿成什么大错。而且算起来,也不过是为了挽回你的心而已。我看,将个位份、罚个一年半载的月钱也就算了吧?”
宸王是不可能将这样的人逐出王府去的。卢采曦不像那些没有侍奉过他的歌姬舞姬们,也不像那刘美人那样没侍寝过的姬妾,而是随着他出巡过三淮,在府里头相当有地位的一个宠姬。若是把这样的人逐出去了,难免有人会因此而大做文章。
就算没有人想要利用卢采曦做什么,就卢采曦的那一张嘴,宸王也不可能放心。没有人愿意把自己在床笫间的一些嗜好,让旁人来做饭后谈资。
所以卢采曦的下场,就只有两种——小惩大诫,和,死。
“本王的心可从不在她身上,何来挽回之说?”
宸王听出了容菀汐要劝她,便不愿意继续谈论这事儿,只是吩咐道:“生辰宴就别找旁人了,就咱们王府里的这些人,聚在一起乐呵乐呵,你去操办吧。”
容菀汐看得出,宸王这一次,是真的恼了卢采曦。估计是只想要尽快解决了这个王府里的害群之马,一点儿多余的心思也不愿意在她身上花。因而只得作罢,应了声儿:“下午我就去找靳嬷嬷商量。”
宸王点点头,到床上躺着去了。
容菀汐原处坐着,看着宸王……
他的狠心,有时候的确让人心寒。
不知道这份狠心,会不会有朝一日也落在她的身上……
她不认为自己会像卢采曦一样蠢,但也绝对不认为自己能聪明过宸王。
……
香来院。
卢采曦缓缓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盅,手搭在圆桌上,浅笑着开口:“殿下叫你过去,问什么了?”
低头站在卢采曦面前的秋**平静静地回答:“回夫人,殿下叫了奴婢们过去,就是关怀一下各院的情况。说是担心夫人们都脸皮儿薄,有什么缺的短的,不好意思向他开口,因而特意找奴婢们过去问问。”
“你怎么说的?”卢采曦问道。
“奴婢觉得……咱们香来院里的确一切都好,不缺什么啊,便如实和的殿下说了院子里的情况,说是一应用度都够,多谢殿下关心。”秋燕道。
卢采曦笑道:“殿下可问起我了?”
“问起了”,秋燕规规矩矩地说道,“殿下问奴婢,夫人自打怀孕之后,身子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鞠大夫把脉,每次都是平安,殿下想知道是不是因此便没有什么其他的不适了,还是即便脉象平安,身子上的不舒服却还是会有。殿下好一番关切,可见殿下对夫人的用心。别的院子里的夫人,可受不到这关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