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馨兰听冬雪这么说,沉默了半晌,道:“殿下根本不给我辩解的机会,何来诈出来还是诈不出之说?他不是在诈我,而是心里已有定论,直接给我警告。”
顿了下,继续道:“殿下说,是你出卖了我,已经把昨晚的事儿都跟他招了。但我是不相信的……”
“冬雪,你说,你我二人在这宸王府中相依为命,我待你好不好?”薄馨兰回头问道。
冬雪噗通跪地,叩首道:“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
薄馨兰点头,道:“你不要慌张,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在说,我待你这么好,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就像我相信我不会坑你一样。就算你做错了事,哪一件事情完成得不妥当,我也不会过分责怪你的。毕竟在这府里,我能仰仗的,就只有你;而你能仰仗的,也就只有我。”
冬雪匍匐在地,感念道:“奴婢多谢娘娘的信任。”
“起吧,地上凉。”薄馨兰疲惫地吩咐了一句。
她是真的很累。
在这王府里,一直都是她一个人挣扎求存。
先前容菀汐没来的时候,她的位份最高,她要应付府里的这些莺莺燕燕。要在宸王面前拿捏好尺度,既不能让宸王觉得她烦,又不能让靳嬷嬷觉得她不稳重持重、不懂得规劝宸王。
如此挣扎了这些年,总算快要见亮儿了,却忽然杀出来一个容菀汐,劫走了她的一切。
如今,殿下不信任她了,她身边儿呢,又没个可信之人。即便是和自己的奴婢,她都要撑着耐心,用心周旋着。不管信与不信,她都不能得罪了冬雪。
冬雪没有出卖她,而只是办事不力露出了破绽,事已至此,她也不能责怪什么。这奴才不承认,她责怪也没用,不过是让人徒增反骨罢了;若冬雪已经背叛了她,她是更不能责怪什么了,反而要对她百般好,让她看不出自己已经暴露。
至于这奴才到底有没有背叛她,还是要再等等看,不能这么快就下结论。
而这次的事情,也就只能这么过去了。吃了亏、受了苦,只能自己憋屈着。谁让她时运不济呢。
……
香来院中。
秋燕将听说到的事情和卢采曦说完,侍立在一旁,等着卢采曦的反应。
卢采曦起身,在屋内踱步了半晌……
“昨儿发生的事儿,今天下午,殿下就叫了冬雪和薄馨兰过去,还是到昭德院去……”卢采曦嘀咕道,“怎么看也不像和容菀汐有隔阂的样子……难道即便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都不放在心上?”
“到底是不放在心上呢,还是对容菀汐太过信任呢……”
卢采曦自己嘀咕着,秋燕就像是没听到一般,静立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