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安静了片刻,夜荒意识到了什么,把人从怀里挖了出来。
等他看到的时候,白子琰已经哭的不行了。
眼睛红肿的眯成了一条缝,可怜巴巴的看着夜荒,吸了吸鼻子,他说:“阿荒,我们不可以在一起,绝对不可以在一起。我不怕自己会怎么样,可我不能连累了门派。我也不想害你,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在一起。”
理所当然的答案。
夜荒苦笑着摇了摇头。
师尊的心性果然是足够的强大,他居然还幻想着能在人喝醉的时候听到一句好话,果然是痴人说梦。
揉了揉白子琰的脑袋,夜荒叹了口气,他说:“师尊,为什么您非要顾虑这么多呢?怕连累门派,那不当掌门不就好了?我不怕跟你一起受苦,只要你爱我,让我上天入地,我都不在乎。”
“不可以的……”白子琰摇着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说:“你不知道,咱们门派的掌门人手里握着天雷引,这是所有人都想要的东西。师尊当初就跟我说过,一旦天雷引被别人夺了,就是天地毁灭的时候。现在师门上下只有我一个人扛得住,其他人太弱了,他们接不住天雷引的。而且这是咱们门派代代传承下来的东西,我不能让它在我这里断了。”
“还有就算不是天雷引,现在把门派给了别人,他们也承受不住。掌门的修为太低,门派终究会被别人吞没。咱们门派上下还算有能力接这位置的只有大长老,可是大长老快要仙逝了。我怎么敢给?”
白子琰哭的更厉害了。
他身上背负的这些,是他两辈子都不敢卸下去的责任。是报他师父的信任,也是报了那千年的养育之恩。
他没有给夜荒细说过,自己就是个被家人遗弃的孤儿罢了。如果不是老掌门把他捡回来把他养大,就根本没有现在的他。
门派是他的家,守这门派是他的责任。
这是当初给师父发誓保证过的事情,他怎么敢一走了之?
白子琰自己都不想承认,这两辈子加起来,最让他轻松的其实是上辈子被夜荒断了经脉灵根碎了内丹,把他囚禁起来的那两天。
那时候他什么都做不到,也就什么都不用想。
所谓的责任和担当全部都不做数了,可就算是那样,他也终究不敢回应夜荒的感情。
他是个胆小鬼。
脱去了门派的职责,他也怕连累夜荒。
抬手用力的抹了抹眼睛,白子琰说:“阿荒,如果我们不是重来一次,是直接死掉就好了。这样我什么也不用去纠结,什么都不用在乎了。”
“或许有来生的话,我们可以做同辈人,师兄弟也好,素不相识也罢,只要缘分还在,总会再见面的……”
“我喜欢你,我也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