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没有这种感觉，毕竟大师兄会有这种感觉，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夜荒现在只恨自己之前出手太过潦草，每次白子琰让陈明斐看着他的时候，他都急着去寻找白子琰，以至于陈明斐那边儿他只是单纯的下了个控制的咒术，甚至忘了去给对方编制这几天的幻境。

那时候他觉得，大师兄就是个傻子。就算记忆之中有几天是模糊的，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现在看来，事情是他想多了。

大师兄确实是个傻子，只不过这个傻子，比想象中的要敏锐太多了。

如果再来一次机会，夜荒可以保证，自己一定要给陈明斐编织出来一段合情合理的虚假记忆，精确到每一个时辰每一炷香做了什么的那种，让他绝对找不到任何的破绽，也就不会再跟白子琰说什么了。

他想的很好。

可惜现在要面对的不是陈明斐，而是眼前明显对他产生了怀疑的白子琰。

眨了眨眼，夜荒歪着脑袋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掰着指头给白子琰数了起来，他说：“第一次我和大师兄单独相处的时候，是师尊您去秘境的时候。您让我看着大师兄读书，我自己就是打坐修炼。可是我灵根不好，修炼没有什么成效。大师兄看一会儿书就会睡着，估计也没记住太多的内容。”

他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白子琰想了想，能看书看到睡着，这也确实是陈明斐该有的作风了。

夜荒继续道：“徒儿是觉得，大师兄会有那种感觉，是不是因为书本上的内容，他什么都没有记住，所以才会以为自己精神恍惚失忆了呢？”

白子琰皱起眉毛。

虽然这种说法对陈明斐非常没有礼貌，但是不得不说，听夜荒这种解释，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觉得，这或许就是事实。

毕竟陈明斐是个傻子，这是整个门派公认的事实。

他会出现这种情况，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沉默了片刻，白子琰还是继续问道：“那第二次呢？就是前两天。我出去的时候，他又在做什么？”

“他在照顾我，顺便看棋局。”夜荒这次倒是实话实说了，他说：“一开始的时候，我醒过来发现您不在我身边，我就想出去找找您在哪儿。离开了房间之后，就发现大师兄在院子里看棋。”

“看棋？”白子琰都被这个事实给震惊了一下，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他瞪大眼睛：“不会是在看我桌上那个残局吧？陈明斐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棋？这他都能看懂吗？”

夜荒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无比的尴尬，他说：“他当然看不懂，所以只是单纯的看而已。反正在等您的这段时间里，他一下都没碰棋盘。可是大师兄说了，如果开始修炼的话，容易入定。那种状态，他根本听不到我的呼唤，他怕我出事儿，又没事可做，就只能看看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