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既不会也不愿意像他一样生活,但他们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们不知道他曾经是个怎样的人,做过些什么;他也希望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闻海念着念着,不知怎么猛地打了个寒战,转过头和面无表情的柏云旗对视了几秒,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书的封面,问道:“我念的是《老人与海》吗?”
柏云旗幽幽摇头。
“那你这一脸要拿鱼叉和谁拼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闻海打眼扫了遍前面的内容,“这是哪句话惹到我家小祖宗生气了?”
柏云旗问他:“你想要孩子吗?”
“……下次再见柏桐安记得提醒我带刀。”闻海苦恼地揉揉眉心,“丫开口说话前我就把他活劈了,没事给我找事。”
说完他盖住柏云旗目光灼灼的眼睛,好笑道:“你就想这事想得咬牙切齿?”
“如果……”
“别如果——!”闻海俯身堵住柏云旗的嘴,“你这一如果我莫名多俩孩子,指不定还得把你丢了,咱可不带这么碰瓷的,我可是就准备养你一个,别的活物都没打算。”
柏云旗扒拉开他手,露出一双带着笑的眼睛,“没打算?”
“嗯。”
过了会儿柏云旗的目光又暗了,说:“那不是有点可惜。”
他一边想独占着闻海的后半生,不留下半点的缝隙和余地,一边又替闻海惋惜那些未来会错过的子孙满堂和天伦之乐。
事事都难尽如人意,总是舍了又得,得了又舍,人这一生走到尽头,剩下的也只有那几样到死都不放手的东西。
“不可惜,你在这儿,怎么都是我赚的。”闻海趁柏云旗分心,忽然抬手制住了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顺着那人的喉结往下画着一条冒着烟的导火索,火顺着那条线“哗啦啦”的烧,“有空瞎琢磨这事儿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还前几天占我的便宜,柏小旗,知道‘蹬鼻子上脸’这几个字怎么写吗?”
柏云旗从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哼,强撑着嘴硬道:“不、不知道……你教教我?”
闻海表示自己荣幸至极,乐意效劳。
第二天周日,上帝在今天都要休息,人类就更没道理加班工作,柏云旗一周就这一天能睡到自然醒,很长很沉的一觉,睡得人像在温泉里泡澡,骨头发软的舒服。早上九点半,另一半床还有余温,闻海八成也刚睡醒没多久,这人每天早上六点多睁眼是准时的,肯定是又补了个回笼觉。
迷迷糊糊半闭着眼摸到了厨房,闻海正在切菜,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抱住,上半身被压得快贴在了案板上,两人闹着玩的比谁力气大。好不容易直起了腰,闻海被传染着打了个哈欠:“锅里有红豆汤,加点糖喝吧,吃煎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