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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 石录 3042 字 2022-09-02

也就是因为这句“我爱人”,闻海一路被那小兔崽子缠到停车场。在市局折腾了将近一天,天都快黑了,周日的停车场看不见人影,那辆刚买了不到仨月就被拖到汽修厂大修一回的SUV孤独地占了一整排停车位,后车门被差点扯掉门轴的力道拽开,闻海“扑通”倒在后车座上。

“哎——!”闻海往旁边一躲,“您这什么毛病动不动就发疯——别动!”

柏云旗笑眯眯地凑过来,就地打滚撒娇地耍赖:“您刚刚说我是您什么?”

闻海眉毛一动,张口就开始跑火车:“心肝宝贝亲爱的?”

“……”柏云旗撑在他身边的手一滑,脸“轰——”就烧了起来。

“出息啊,宝贝儿。”闻海半坐起身亲了下柏云旗的额头,直直对着他的眼睛,问道:“知道柏康平时爱坐那辆车吗?”

柏云旗轻笑,反问:“您不知道?”

他们都没有得到回答。

如果想让一个人死,什么方法最高明——不要亲自动手,不要借刀杀人,去做那个让别人把刀借给凶手的人,去做那只推到骨牌的手。

没有因果,就没有罪责。

半个月后,当柏云旗站在京城人民医院的三号手术室门口时,他莫名想到了那年自己在那个连正规太平间都算不上的破病房里站着,面对着一具焦黑的躯壳,冷漠地向警察确认了尸体的身份——“哦,这是我姥姥。”

警察问他,你认为会有人故意纵火吗?

他给不出回答,什么叫故意,什么叫无意?你无意间把我逼到了死路,我故意放了那把置我于死地的大火,谁杀了谁?你的错还是我的错?

就像现在,他被柏康那边的七八通催命似的电话从桐城叫来了这边,来来往往的十几个医生护士争分夺秒地用成捆成捆的钞票去和死神谈判,换取人类的苟延残喘,一水儿西装革履的人等在抢救室门口,簇拥着两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人,女人一老一少,都有张不苟言笑的脸,法令纹都很深,涂着冷艳的红唇。

“柏先生。”那个曾在机场拦住柏云旗的男人拦住了他,低声道:“请您给我走,柏董有事让我和您单独交代。”

柏云旗稍稍皱眉,还没来及说话,年纪稍长的女人厉声道:“谁让他来的?!你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和他说?!一条柏康养的……”

“妈。”年轻的女人闭了下眼,语气疲惫,“这是医院,还有别的需要静养的病人,您控制一下。”

她的中文咬字有些奇怪,一举一动都带着西式的教养——柏悦,柏康的大女儿,如果柏康的遗嘱真实有效,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有不到两个月,这个三十多的女人就会成为康悦集团的掌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