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凡文那头吵得厉害,他自己也嘻嘻哈哈的,大着舌头说:“哦——你闻哥——闻海喝多啦!你来接下他嘛,我怕他走不回去。”
柏云旗刚准备开口,只听那边传来凉凉的一句“我没有”。
“行了,你丫今天喝了一斤半……哎,别灌他了!”柴凡文嗷嗷乱叫,“闻海!你别喝!……操!行了,你闻哥刚刚出租车上一口闷了二两,赶紧下来接人吧。”
柏云旗对闻海喝白酒的印象还停留在高考结束后混乱的那晚,对此人的酒量毫无信心,一听“一斤半”就炸了,“麻烦您了,我现在到小区门口等着。”
“不、不用……我们都要开进来了。”柴凡文“哎呦”一声,对着那边吼道:“哪个狗/日的往老子嘴里塞袜子?!”
“……”
强行“被喝多”的闻海在形式上被自己都走得东倒西歪的柴凡文从车里扶出来,一把把人推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靠着车写了几行字,把纸撕下后和着两张大钞一起递给出租车司机,说:“师傅,副驾那个送第一个地址,左后边那个送第二个……小丰,给我上车!”
趁着闻海去料理那帮下了车撒欢的醉鬼时,柴凡文悄悄靠近冷脸等在一旁的柏云旗,冲他咧咧嘴:“别生气啊,好不容易破了个悬了十几年的大案子,队里……队里就、就给闻海办了个庆功宴……”
看他舌头打不了转,左摇右晃的样子,柏云旗急忙把人扶住:“您慢点。”
“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啊——”柴凡文摆了下手,“他们有点玩疯了,一直给闻海……闻海灌酒。”
柏云旗眉头微皱,不咸不淡地应道:“嗯,大案子破了,应该高兴一下。”
“你和闻海吵架了吧?”柴凡文了然笑道,“以前要是闻、闻海不想喝,谁他妈面子都不给的,就、就今天……玩命地喝,劝不住啊!”
“怎么会。”柏云旗摇头,“闻哥工作那么忙,我哪能再给他找事。”
“哎!你这个……这个心态就很好,夫妻……呃……”他被酒精糊得转不过圈的脑子清醒了一瞬,改口道:“两人过日子,床头吵架床尾和,别动真火。你、你闻哥这么多年,不、不容易啊,前年还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