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旗嘴角抽搐道:“您先告诉我这话您是从哪儿听来的。”
闻海:“一个因为很简单的误会杀了自己老婆的犯罪嫌疑人的口供里。”
“……”
哎呦,那还真是权威的理论。
吐出一口烟,闻海无声地用眼神表达了“我有点不耐烦了,别逼我发火”的情绪,硬是把柏云旗又吓了一哆嗦。
“那我先说。”他掐灭烟头,“因为有人写了我的检举信交到了上面,所以我现在处于半停职接受调查状态,昨天城东又出了起杀人案,但我现在不能参与侦查,心里很烦,烦到抽烟没用想去吃安定。”
柏云旗想都没想,立刻说;“不行!”
“好,不吃。”闻海也答应得干脆利索,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我说了,该你了。”
说完,他随手似的把柏云旗手里燃了一半的烟抢过来送进了嘴里。
柏云旗看着他这一串动作,莫名安心下来,“学校有个公费出国留学的机会,需要在国外学习两年时间,如果我想申请,下学期开始就要准备英语和申请学校。”
闻海掐烟的动作停在了半路,罕见地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
柏云旗死死盯着他,不敢错过一点反应。
烟彻底燃尽了,闻海把烟头扔进烟灰缸,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嗯,开始准备吧。挺好的,虽然现在出国热海归没当初那么值钱了,但如果真的能申请到好学校,去看看更大的世界,总是不一样的……去看看吧。”
明显感到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顾虑,柏云旗直接问道:“那这两年我们怎么办?”
闻海微微抬起下巴,仔细看着身边的人——三年多过去,完全长成了成年人的骨架身量,人还真是一步不停地往前走,有人慢慢长大,有人慢慢变老,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自己?”他问。
柏云旗不答话。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我马上要去卧底,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最短几个月,最长可能死在那里,咱们两个不能进行任何交流,哪怕在大街上遇见了也要装作不认识,当然最大的可能是你根本看不见我,除了我的死讯外你不会得到有关我的任何消息。”闻海语气平淡,“你准备怎么办?想好再回答。”
秒针走了一圈半,柏云旗回答道:“不怎么办,我会过好自己的生活,您回来了,我就在这儿等着,您回不来,那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区别。”
“那你担心什么?”闻海轻笑,“虽然国际漫游是贵了点。”
他伸手揽过柏云旗,那人反扑过来,手脚紧紧缠着他,下巴硌得他肩膀生疼。
“会有那一天吗?”柏云旗低声问,“您会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