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闻海感觉这位一周没见和之前又有点不一样……好像是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两人身高相仿又离得太近,身后人湿热的鼻息正好不疾不徐得喷在了他比较敏感的耳垂——弯得很有节操的闻海同志难免有了生理反应,脊梁骨泛起了一阵微弱的酥麻感,起了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他心虚地挪开了半步,端起菜盆里的胡萝卜去洗,解释道:“以为你不回来吃饭,就没买东西。”
柏云旗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色|欲熏心,他刚刚站在闻海的右侧,左手借着拿抹布的姿势往左侧探去,那姿势就好像他把那人箍在了他的两臂之间。趁着闻海挪开时,他动作自然地收回了手,不动声色道:“您是不是真准备出家了?我帮您想个法名吧……慧海就挺好的。”
闻海:“……”
不是好像,是这小兔崽子真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闻海把洗好的胡萝卜放到案板旁,背靠着料理台,明目张胆地“欣赏”着柏云旗——
除了卫生间和厨房,房子里都装了地暖,能一年四季穿短袖乱晃荡,大概是觉得有点冷,那人穿着燕婉给他买的一条棉麻长裤,在白T恤外面套了件毛衣开衫,方便干活袖子挽到了小臂上侧,微湿的头发垂在眼前,随着他专注的动作微微晃动。
闻海虽然不是外貌协会的正式成员,但毕竟种族还是被划分到“愚蠢的人类”之中,爱美之心源于远古而来的天性,他难免被这俊美隽秀,如云如画的眉眼打动了那么一下。
柏云旗突然转过头,表情有些茫然:“怎么了?”
沉迷美色的闻海被抓了个正着,高深莫测地咽了口唾沫:“没事……你把菜刀放下再说话。”
素菜不费事,很快就准备开火了。
闻海边开抽油烟机边问道:“明天开学,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没什么要收拾的,估计回去要补的卷子不少。”柏云旗就着洗菜池洗手,眼神从手背上细密的伤疤一扫而过,随后甩着手上的水珠,重新泛上了笑意,“不过抄一抄还是很快能赶完的。”
锅底残留着几滴水,混在油中加热时“砰砰”作响,闻海“哦”了声,随口道:“你是不是忘了《古文观止》的事了?”
柏云旗:“……”
他是没忘,但他以为闻海已经忘了。
闻海:“你这次期末语文考了多少?”
“……至少及格了。”
“嗯。”闻海晃了下炒锅,不阴不阳地应了声,“是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