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简单交代了谷晴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佝着背让负责人带回了车间,女子满脸担忧,拉着做记录的郁梓问了好些问题。
姜北喝了口水,说:“能麻烦带我们去谷晴宿舍一趟吗?”
“可以。”女子立马起身带路。
女员工宿舍靠近后门,一进走廊阴森森的,白天不开灯,冗长的过道里昏暗不明。女子摸出钥匙开了锁,说是两人间,其实就摆了张高低床,中间放着桌子,靠墙立着只储物柜,总共十平不到,一览无余。
女子说:“这种两人间一般是给夫妻提供的,不过我们厂很多夫妻在外边住,空了几间出来,我和谷晴就搬过来了,安静。”
两女孩的房间收拾得很整洁,小杂物码在桌面,姜北一眼看到了那只旋转木马音乐盒,拧动拨片,轻灵的乐声倾泄而出。
林安伸长脖子看:“你喜欢这小玩意儿?”
“那是谷晴的,”女子正在阳台收贴身衣物,闻言转过头,说,“对了,她走前就盯着音乐盒发呆。”
姜北把音乐盒放回原位:“这是她买的?”
“不知道,应该吧,她也不收别人东西。”
“这姑娘习惯挺好啊,”林安等女子收拾完,才问,“谷晴住下铺?”
“上铺,床底下的东西右边是她的,灰色行李箱也是她的。”
姜北蹲下身,示意林安用执法记录仪录像,又要了把量衣用的尺子。
床底靠右放着几双鞋子,姜北一一量了,鞋子均长24.5厘米,不同款式有几毫米的差异,但实际上鞋子就固定的几个尺码,十个人中有三个人是相同的。
“你记得谷晴走时穿的什么鞋子吗?”
“运动鞋,”女子说,“她上班穿的运动鞋,我还让她换鞋,下雨容易湿,不过她没换,回宿舍也没换。”
现场的脚印也是运动鞋。
姜北拖出行李箱,许是谷晴走得急,拉链没拉回去。箱子里放着几条裙子,上班不常穿也就收起来了,夹层放着两张卡,女子说有张是工厂统一办理的工资卡。
姜北手里是张电卡,户号磨掉了:“宿舍需要自己交电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