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捕捉到这一细节,当即探向小青年的鼻底,登时跌坐在地。
“老老老老大,打死死死死……了。”
地下室充斥着死一般的静寂,血腥味似乎越来越浓,猴子跌在地上久坐不起,医生的汗缓缓滚落,擦也擦不净。
刀疤眼一看手机信息,脸色由红转白,镇定下来后生出个大胆的想法,唇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
“上头说,条子抓了手术团队,让咱们停止交易。”
这话无异于是一枚炸.弹落下,把他人仅剩的理智炸得稀碎,猴子拔腿就要跑,几个医生器械也不要了,争先恐后地往楼梯口涌去。
砰砰砰!
刀疤眼劈手猛捶手术台,手臂上爆起青筋:“他妈的谁敢走?!你们以为跑了条子就找不着你们了?乖乖回来把摘取手术做了,拿了钱想跑哪儿就跑哪儿,我不信条子的手能伸到国外去!你们是要两手空空地跑、在收费站被捕,还是拿钱飞国外自己选!人是老子弄死的,你们怕什么?谁敢跑老子让他给这小瘪三儿陪葬!”
刀疤眼说一不二,早年在号子里当大哥,出来后戾气半点没减,吼一声震得房板都在颤。
众人顿住脚步,在心里打起了鼓。
猴子抖成了筛子,舌头都捋不直:“可可可是……条条子,他们……”
“条子咋了?找来了吗?”刀疤眼怒道,“等他们找来老子早溜了!赶紧过来把摘取手术做了找雇主拿钱!”
猴子不敢动:“可雇……雇主。”
“雇主和蒋昆没来消息,估计还不知道手术团队被抓的事。赶紧!等雇主得到消息,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下半辈子还得在牢里过!”刀疤眼一手一个逮人回来,砰砰扔手术台前,又吩咐道,“猴子,联系蒋昆,告诉他手术时间提前,让他安排好受体和手术室。”
猴子稀少的脑浆在这时起了作用,直摇头:“这样昆哥会联系手术团队,联系不上就知道出事了,我们会暴露的!”
刀疤眼一脸恨铁不成钢:“蒋昆都他妈成精了!条子没那么容易抓到他,想抓到他条子就得让手术团队和他对接,等条子审完蒋昆,老子早拿钱跑了,当我让那么多利给他是做慈善?!他总得为老子祭祭天。”
猴子跟了刀疤眼几年,知道他老大不止是四肢发达,还犯.罪经验丰富,脑子好使,即使条子不好斗,拖延时间还是能行的,足够他们跑到天涯海角。再说,雇主给的价钱可是一千零二十七万,何愁不能东山再起?老大还答应把零头给他。
只要货一出手,蒋昆自有办法,他们坐等收钱便是了,反正供体已经死了,跑也不急这一时,多等两三个小时就是一千万!
猴子呼出一口热气,心里有了底,一不做二不休,将地上的小青年搬上手术台,拿出打饭的气势对下边的医生吼:“赶紧把手术做了,早做早拿钱啊!”